時瑾說:“謝謝。”
這就沒了?
徐青舶擡手,擱在審訊桌上,敲了敲:“我看過警方的筆錄了,裡面有醫院出的報告,”他看向時瑾,對方側着臉,眼神都沒給,徐青舶有點惱了,“姜九笙走後,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頭骨破裂,還斷了一根肋骨,全身都是傷,雖然不緻命,可光看照片他這個醫生都覺得瘆人。
時瑾并不回答。
徐青舶坐直身體,沒了半點玩味,他正『色』,很嚴肅的語氣:“如果不是姜九笙走之前叫了保安過去,你是不是要活活打死他?”
時瑾搖頭。
“那你還往死裡打!”
“他傷了她。”時瑾擡眸,漆黑的瞳,深邃而平靜,“若不讓他嘗夠苦頭,他還會再去找她。”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姜九笙,要給她永絕後患,所以就這麼下狠手?!
徐青舶啞口無言了半天,罵了句:“那你丫也不用下那麼重的手,要真失手打死了,你看我撈不撈你!”
時瑾垂眸,遮住了滿眼的濃墨『色』,他低低道了句:“當時沒忍住。”
一旦扯上某個因素,會情緒失控、暴躁易怒,甚至伴随了暴力傾向,典型的偏執型人格障礙。
病因:姜九笙。
徐青舶語重心長:“時瑾,去看心理醫生吧。”
時瑾一言不發,直接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治療方法:姜九笙。
治療現狀:病人拒絕治療。
徐青舶歎了口氣,起身跟上去,冷不丁地扔了一句:“我在醫院碰到姜九笙了。”
時瑾立馬停住了腳:“她怎麼了?”
反應真大。
果然,姜九笙才是猛『藥』。
徐青舶有數了,說:“她沒事。”
時瑾背着光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眼裡暮霭沉沉:“這件事,你别告訴她。”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時瑾信任的人,姜九笙算一個,徐青舶也算一個,前者是無條件,後者,因為救命之恩,徐青舶那條命,是在時瑾的手術刀下活過來的。
那場手術連續了十二個小時,所有醫生都放棄了,隻有時瑾,一步也沒離開手術台。
也是見了鬼了,徐青舶很清楚地知道,自個兒不是什麼投桃報李的大善人,怎麼就甘願給時瑾東奔西走了?
徐青舶鄭重其事地應下了:“我知道。”
他知道時瑾花了多少時間才走到姜九笙面前,也知道,這個家夥瘋起來有多狠。
“謝謝。”時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