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這麼喊過她的名字,
笙笙,笙笙……
也會很溫柔。
可隻有一個時瑾,讓她柔腸百轉,像飲了一杯很烈的酒,微醺,似醉還清醒。
她輕聲應了他。
他站直,身量很高,擋住了從上方打來的燈光,是冷白『色』,落在他眼裡卻暖暖的,長長的睫『毛』微微垂着,柔軟得不像話,唇線分明,稍稍抿着,許是因為發燒,兩頰微紅。
時瑾啊,是個美人。
他說:“我喜歡你,很喜歡。”
姜九笙目光忽而明亮,仰頭凝視着,那樣一幅美人骨,她怎麼移得開眼。
今晚,月『色』很美,窗外霓虹也美,不過,世間最美莫過于她喜歡的人,剛好,也心動,天氣剛好,夜晚剛好,燈光剛好,他也剛好,恰逢其時不早不晚。
時間停不下來,她還仿若夢裡。
時瑾卻還抓着她的手,手心沁了一層汗,無意識地緊了又緊,手腕有些生疼,将她的思緒拉回來,耳邊聽得時瑾的聲音像緊繃的弦,發出的聲音幹澀又用力。
“不隻是私生飯對偶像的喜歡。”時瑾他說,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笙笙,我想要你,也想娶你。”
終歸還是他先開了口,還是沒忍住,還是冒進了,因為想要,太想要了,以為能忍住,以為可以慢慢來,不,他快瘋了,發瘋得想要她,不止是男女之情,不止于發膚,他很貪婪,一開口便談及婚姻,索要餘生。
姜九笙幾乎不假思索:“時瑾,”
他打斷了她:“笙笙。”
她仰頭回視,目光很深。
時瑾抓着她的手,沒敢動,額頭有密密麻麻的一層薄汗:“不用現在回答我,是我先開的口,是我等不及,我更想要你,所以選擇權要給你,明天好不好?明天回複我,如果你點頭了,我們就開始。”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聲音微啞,鄭重而謹慎,“不止是交往,你若點頭了,我們就不能結束。”
措辭有些強勢,可語調卻帶着幾分不确定的慌張。
姜九笙點頭:“好。”
他松了一口氣,緊抿的唇松了松,喉結滾動,有汗滴下。
姜九笙動了動手腕:“時瑾,你先放手。”
時瑾立馬抓緊她,下意識就搖了頭:“不要。”
她失笑,好脾氣地解釋:“我去給你買『藥』。”
他想都不想:“不用『藥』。”皺着眉頭,語氣變得柔軟,“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這個樣子,像撒嬌時的博美。
可能真是燒糊塗了,時瑾看起來特别脆弱,像易碎的櫥窗人偶,精緻又木讷,做什麼都小心謹慎,似乎生怕她甩手。
姜九笙由着他:“好。”
最後,是她說了不少軟話,才哄得時瑾去床上躺下,他腦袋上的溫度滾燙得不得了,不知他方才是哪裡來的理智與力氣說完那一通掏心窩子的話,這會兒說完了,整個人就倒下了,盯着她看了不大一會兒便合眼睡了,也不知道多久沒睡,黑眼圈很重。
即便睡着了,他拉着她的手,也沒松開過一會兒,是莫冰去買的『藥』。
姜九笙叫不醒他,他睡得很沉,隻好将『藥』丸搗碎了喂給他吃,他嚷了一聲苦,沒睜開眼,卻像知道是誰似的,特别乖地張嘴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