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自己的手怎麼辦!動作還那麼快,拉都拉不住。
姜九笙松手,扔了酒瓶子,瞥了一眼抱着手在地上打滾尖叫的男人,擡頭,視線落在謝『蕩』的手背上,她理所當然的口吻:“你這天才小提琴家的手,哪能白白被打。”
謝『蕩』啞口無言。
她傷的是那男人手臂,會流點血,卻不至于傷筋動骨要他『性』命。
這就是姜九笙,肆意潇灑,敢愛,敢狠,敢鬧,敢奮不顧身地打一場架,她是個護短的人,她重情重義,不心慈手軟,卻也不趕盡殺絕。
他喜歡的人,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好在路燈昏沉,誰也看不清謝『蕩』酸脹的眼,他挪開目光,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不看姜九笙,也不看自始至終都站在她身邊的時瑾。
夜裡,靜谧,男人歇斯底裡的哀嚎聲無休無止,更襯得時瑾音『色』幹淨,娓娓好聽,隻是語調稍稍急促:“沒有有傷到手?”
姜九笙搖頭:“沒事。”
他拉過她的手,看了看,果然,被玻璃渣子刺到了,掌心有細小的口子,擰了擰眉頭,把口袋裡的手帕取出來,疊成長條形,系在了她手掌:“下次我幫你打。”
不是訓斥,是叮囑。
估計下次,她也會自己動手,說:“你有潔癖。”她盯着時瑾的手帕,是素白的絲質,什麼花紋也沒有,簡單大方。
時瑾有随身攜帶手帕的習慣,像古派的貴氣紳士。
他把手帕打了個結:“我可以打完了洗手。”
姜九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見過時瑾打人的樣子,太傷筋動骨了,傷着别人便罷,她怕他傷着自己。
巷子口,宋靜按了喇叭,提醒幾位差不多就撤了。
謝『蕩』扭頭走,在最前面,時瑾牽着姜九笙走在後面。
她說:“别生氣了。”
謝『蕩』腳下停頓了一下,這是姜九笙第一次哄他。沒有半點歡喜,他隻覺得難受,心裡發脹,特麼的哪都難受。
他繼續走,垂着腦袋不回頭。
“我沒有刻意瞞你,隻是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她以為他生氣隻是因為蒙在鼓裡?
謝『蕩』又氣又怄,扭頭惡聲惡氣地說:“等你和這個醫生分手了,再來跟我說!”
時瑾冷冷擡眸。
就一眼,謝『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姜九笙在乎到了骨子裡。
“笙笙,”眼裡不見半點方才的冷然,時瑾看姜九笙,目光如月『色』般溫和,“你先上車。”
謝『蕩』聞言,原地站定了,睨着時瑾,目光不懷友善。
姜九笙看看時瑾,再看看謝『蕩』,猶豫了許久,還是依言去車裡了,轉頭對宋靜說了句:“叫救護車吧。”
宋靜:“……”
動手動得不輕呐,不過狠歸狠,姜九笙有分寸。
還好,三更半夜沒有人,不然被拍到了,有的收拾了。她趕緊用備用的另一個手機号撥了120,随後就把電話卡扔了,她是一點都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