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衆醫生都目瞪口呆,沒想到啊,時醫生這樣的貴君子,在女朋友面前居然是端茶遞水的那一個。
中途,時瑾離席去了一趟洗手間。
細心的梁醫生發現,小兒外科的蕭醫生随後也出去了,她聞到了貓膩的味道,反觀時醫生的女朋友,一點坐立不安的迹象都沒有,泰然處之,淡定得不得了。
包廂外,蕭林琳等在必經的走廊上,有些局促不安似的,來來回回踱着步子,頻頻擡頭望着走廊盡頭。
時瑾從遠處走來,她猶豫了很短時間,走上前去。
“時醫生。”蕭林琳先開了口。
時瑾站在兩米外的距離裡,語氣尋常,淡淡的:“蕭醫生有事?”
蕭林琳欲言又止,臉『色』微紅,額頭有汗:“我、我有話對你說。”她支吾其詞,甚至有些結巴,不難看出來她的緊張。
相反,時瑾喜怒平常,疏離又禮貌着:“如果是公事,等回了醫院可以來心外科找我。”
蕭林琳立馬說:“是私事。”
時瑾微微蹙了蹙眉,擡眸,眼底眸『色』很深,是毫無雜質的墨『色』,他言:“那可以不必說了。”
蕭林琳臉『色』驟變。
時瑾依舊不喜不怒,解釋說:“我同蕭醫生并沒有私交。”
她臉『色』緩緩褪去血『色』,眼眶『潮』紅,卻執拗地看着時瑾,張嘴,喉間酸澀:“我、我,”
時瑾不等她說,側身繞開她,隻道了一句:“失陪。”
他剛轉身,蕭林琳一口氣将堵在嘴邊的話沖出了口:“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神魂颠倒又不可救『藥』地『迷』戀。
時瑾停下了腳步,轉身,神『色』已冷:“我并非單身,這種話還請蕭醫生慎言。”
蕭林琳咬了咬下唇,鼓足了勇氣:“我知道我晚了,我應該早點說出來。”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她說,“時瑾,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
時瑾神『色』未變,眼裡沒有絲毫起伏,他說:“你什麼想法跟我無關。”
她紅了眼,看着他。
自始至終,時瑾的眼裡都沒有一分波瀾,平靜得像凝了一層厚厚的冰子。
他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忽然停住,回了頭:“以後在醫院,還請蕭醫生保持同事距離,我怕我女朋友會有誤會。”
說完,時瑾斷然離開。
蕭林琳站在原處,淚流滿面。
這個男人,即便她終其一生,甘願奉上靈魂,也換不來他一眼餘光,他的眼裡,藏着深愛的人,镌刻在上面,除此一人,他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背景。
時瑾回包廂時,姜九笙正在給兩個年輕小姑娘簽名,漸漸熟了,同她搭話的人便也多了,她沒有一絲不耐煩,都一一禮貌回應,沒有一點公衆人物的距離感,雖話不多,言簡意赅,卻平易近人。
“笙爺,你和時醫生是怎麼認識的啊?”問話的是麻醉科廖主任的小女朋友,年紀很小,還是在校學生,大家都叫她小龜,也不知大名叫什麼,是個活潑外向的女孩,模樣生得讨喜。
姜九笙大方地回答說:“我們是鄰居。”
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小龜年紀小,又不是天北的醫生,自然不怵時瑾,八卦心特别強,追着姜九笙問:“那是誰先追的誰?”
姜九笙正要開口,時瑾拉開椅子,坐在了她身旁,說:“我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