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女士香煙。
她開了燈,喊他:“時瑾。”
時瑾回頭,怔了一下。
“我吵到你了?”他問,剛抽完煙的嗓音很沙啞。
姜九笙搖頭,走過去,把他手裡的煙抽走,皺着眉說:“别抽了。”
時瑾隻是笑笑,把她外套的拉鍊拉好,說:“女士煙,沒什麼味兒。”
“你不是不抽煙嗎?”時瑾很高,她踮着腳仰頭,與他目光相對。
他便彎了彎腰,說:“心煩。”
姜九笙知道他在煩什麼。
她抖了抖煙灰,把那根他抽了一半的女士煙往自己嘴裡送。
時瑾抓着她的手,把煙搶過去:“今天已經抽過了。”然後蹲下,把煙撚滅了。
他每天都隻讓她抽一根,管得很嚴,尤其是洗胃之後,更不讓她碰煙了。
她踮腳,在他下巴咬了一個印子:“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時瑾輕笑,從背後抱住她,往懷裡帶了帶,說:“我跟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他說:“我不會上瘾。”
香煙裡有尼古丁,抽多了哪能沒有瘾。
姜九笙不解,回頭看他。
時瑾低頭,把下巴擱在她肩上:“以前在秦家的時候,什麼都試過,可能身體裡産生抗體了,戒斷反應會比正常人弱,不容易上瘾。”他音『色』低啞,補充了一句,“除了你。”
他隻對她有瘾。
“秦家每個孩子都那樣嗎?”姜九笙轉過身來,看着時瑾的眼睛。
他搖頭,說不是:“若是不争不搶,無碌無為,也能過得太平一點,可我不一樣。”
她安靜地看他,秋水剪瞳,眼裡是時瑾的影子。
他說:“秦行八歲的時候就選中了我,我沒得選。”
因為,他拿槍殺人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幸好,”她縮到他懷裡,抱緊着,踮腳親了親被她咬在下巴上的牙印,“幸好你離開了秦家。”
離不離開又有什麼區别。
以前得活着,要不起道德與仁慈。
而現在,就隻要她,什麼都扔得起。
他沒有說話,隻是抱着她,看窗外夜『色』,聽風聲呼嘯,雨打窗台,淅淅瀝瀝。
姜九笙抱着他,擡頭:“檢測結果還要幾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