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用力掙紮,隻是他的兩隻手被踩着,動不了。
男人揮着皮帶,狠狠抽在他身上:“你一個啞巴,也就老子願意玩弄你。”
他動不了,咬着牙,一聲不吭。
男人把他的衣服全部撕了,一鞭一鞭抽在他背上,他赤身『裸』體地躺着,神智漸進渙散,耳邊隻有男人不停地謾罵。
“叫啊,叫出來!”
“不叫老子就玩死你!”
“小賤貨,細皮嫩肉的還不是被老子搞。”
“……”
少年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那間不過五平米的房間裡,一張張醜陋的嘴臉,在得意地放肆大笑。
林安之突然睜開眼,猛地坐起來。
枕邊的莫冰立馬驚醒了,開了床頭燈:“怎麼了?”
他若怔若忡,雙手緊緊攥着,頭上全是汗,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莫冰喊了他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她伸手,用手背擦拭他臉上的汗:“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出了這麼多汗,體溫卻是冰涼冰涼的。
林安之蓦然驚醒似的,拽住了她的手,眼底空洞又渙散,突然用力抱住了她:“莫冰,你别不要我,我不是啞巴,我不是。”
莫冰愣住了,擡頭,看見了他眼裡的淚,目光無神,一點鮮活都沒有,像一潭死氣沉沉的深井。
很像十四年前的他。
那時候,他剛從孤兒院到她家,也是這樣,極度沒有安全感,不說話,吃飯隻會吃面前的一道菜,然後她夾給他了,他就會對她揚揚嘴角,淺淺地笑。
他不哭不鬧,隻有在晚上做夢的時候,會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走,會低聲地嗚咽,将枕頭哭濕。
莫冰拍了拍他的背:“是不是做夢了?”
“嗯。”他喊她,“莫冰。”
“我在。”
林安之趴在她肩上,低聲呢喃:“你别走。”
他閉上眼,眼角的淚落在她脖子上,滾燙滾燙的。
莫冰沒有說話,緊緊抱着他。
他第一次見到莫冰的時候,他十四歲,在孤兒院住了半年,那時候,他還沒有她長得高。
那個年紀,早過了換牙的時候,十四歲的莫冰卻少了一顆門牙,說話有點漏風,剪了很短的頭發,曬得有點黑。
他還記得,那天她穿着黑『色』的t恤,藍『色』運動褲,坐在一棵兩人高的樹上沖他招手。
“你好呀。”
她笑起來沒有門牙,吐字不清楚。
他沒有理她,一個人蹲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