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輕揚:“我也覺得。”
這話怎麼接呢?
秦中頭疼,不知道小主子的心思,正尋思着,聽到了一句命令:“你去把她的傳單,都要過來。”
幾個意思?
秦中沒敢多問,雇了很多路人,一人給了十塊錢,讓他們去領女孩和他母親的傳單。
午飯時,她們母女吃了面,在一家很小的店面裡。
時瑾也進了那家店,用手帕墊着椅子,坐在最角落裡,點了一碗與女孩一樣的面,他隻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看見她連湯都喝了,就又吃了一口。
下午,她們繼續發傳單。
他繼續讓人去領她們的傳單。
傍晚,她們母女坐着公交離開,他也在那輛車上,晚兩個站上的車,就坐在她旁邊,她可能累到了,昏昏欲睡,都沒有擡頭看身旁坐的人,不到十分鐘,把頭栽在了他肩膀上。
長線公交,車上沒有幾個人,空曠又安靜,司機師傅開了廣播,溫柔的女聲在唱歌,窗外的風吹進來,頭發遮了她的眼。
他擡手,想幫她撥開,車忽然停下,她整個趴在了他腿上。
他僵住了。
“對不起啊。”
是女孩另一旁的『婦』人,生得眉目溫柔,對他歉意地笑了笑,然後扶着女孩的臉,讓她靠向自己。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腿,耳根突然發燙,窗外吹來的風,是燥熱的。
公交車開了約『摸』一個小時,路過了許多霓虹,最後停在了一個偏僻的站點,他也跟着下了車,女孩還是沒看他,睡眼朦胧,被她母親拉着。
她們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牆面貼了很多小廣告與拆遷的字樣,小區裡的人見了她們母女都會笑着打招呼,熱情又友好。
然後她們上了一棟三層的小樓。
小區裡沒有路燈,蔥蔥郁郁的香樟樹下,挂了一個燈泡,為來來往往的路人照明,他站在樓下,擡頭,看了很久很久。
路過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熱情地問他:“你找誰?”
鬼使神差似的,他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笙笙。”
女孩的母親便是這麼喊她的。
笙笙,笙笙……
溫柔又好聽的名字。
“找笙笙啊,我去幫你叫她。”男人站在樓下面,大聲吆喝,“笙笙,有人找你,快下來!”
女孩很快就下樓了,不過他站在香樟樹後面,沒有出來,她等了十五分鐘,便離開了,去便利店買了兩根火腿和一盒冰激淩。
火腿喂給了一隻沒有『毛』的流浪狗吃了。
很髒很醜的一隻狗,連品種都看不出來,她卻不嫌棄,用手『摸』狗狗的腦袋,耳提面命地跟它說:“以後别去偷王阿姨家的東西吃了,她會打你的。”
“汪!”
那沒『毛』的狗似乎很喜歡她,歡脫地繞着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