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9頁)

宇文覃生下意識退後了一步,有一瞬的慌『亂』,再擡頭,眼裡已經隻剩冷冽,他看着眼前那張像極了自己的臉,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讓你們兄妹出生了。”

難怪呢,二十多年來對他們兄妹視若無睹。

宇文沖鋒握成了拳,掌心被指甲刺入,他『摸』到一手的猩紅,若無其事般,隻說了一句:“這種話沖着我說可以,别讓我妹妹聽見。”

十一點,客廳的電視還開着,姜九笙窩在沙發裡,昏昏欲睡着,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她也沒看來電,直接接了。

“喂。”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隻有呼吸聲。

姜九笙看了一眼号碼:“宇文,怎麼不說話?”

他聲音很沙啞:“沒什麼,問問你時瑾平安到家了沒有。”

“還沒有。”姜九笙從沙發上坐起來,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你怎麼知道他在外面?”

“他的病人是我母親。”他音『色』沉沉,壓着所有情緒,聽上去沒有絲毫波動,隻是異常蒼涼,嘶啞得有些發不出聲。

姜九笙一聽便聽出來了:“别再抽煙了,你嗓子都啞了。”

他沒說好不好:“挂了。”

然後,電話掐斷了,他低着頭,用手指摩挲着手機上的字。

a搖錢樹。

許久,關了手機,他看了看地上一地的煙頭,笑了,又點了一根煙,靠着醫院走廊的牆,玩命地抽。

幸好,還有她,不在身邊也沒有關系,聽聽她的聲音就好,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着。

大概是煙太烈,煙霧嗆人,他眼淚都熏出來了。

宇文沖鋒的電話剛挂斷不多時,門口便傳來聲響。

姜九笙穿了鞋,起身跑過去,看見時瑾,笑着過去抱他:“回來了。”

時瑾拂了拂她耳邊的發:“嗯,回來了。”

“辛苦了,時醫生。”

他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邊脫外套,問:“在做什麼?”

“守歲。”姜九笙停下,踮起腳幫他,“還有等你。”

時瑾彎腰,讓她幫忙将外套褪下,然後牽着她走出玄關:“手怎麼這麼涼。”

說着,他帶着她的手,放進了衣服裡。

姜九笙本來要縮回來,『摸』到了腹肌,就沒動了,手心貼着時瑾的腹部摩挲,暖暖的,滑滑的。

時瑾由着她手上的動作,把她放在腿上,一起坐在沙發裡。

她趴在他懷裡,嗅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問:“宇文沖鋒的母親怎麼樣了?”

“救過來了。”時瑾隻言簡意赅地回了,沒有細說。

姜九笙松了口氣。

抱了一會兒,時瑾把她放在沙發上:“我身上髒,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