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離婚後的第二個月,就入贅了溫家,錦禹便是你父親與溫詩好的母親再婚之後生下的弟弟。”
時瑾音『色』清潤,語速不緊不慢,特别讓人心安。
“在你十六歲那年,查出了良『性』腫瘤。”“
她紋身上的那個疤痕,就是腫瘤手術後留下的。
他一直看着她眼底的情緒變化:“你母親沒有告訴我,帶着你去了溫家找你父親要手術費。那天,溫家剛要有生日宴會,因為要避客,你父親帶你母親去了花房商談。”
也是那天,他約了她看電影,是要告白的,他去得很早,在老巷的香樟樹下,從早上等到黃昏後,她都沒有來。
“後來呢?”
時瑾目光沉沉,長長的睫『毛』垂着,落下灰黑的剪影:“花房發生了命案,你父母當場身亡。”他擡起眼,“你當時,就在現場。”
姜九笙幾乎立馬切中了至關重要的點:“兇手是誰?”
她眼底一汪清泉,『蕩』開了漣漪,起伏不定着。
時瑾沉默了很久:“是一個盜竊犯。”
她斂了眼眸,沉思着。
因為目睹了雙親的死,所以抑郁成疾?都解釋的通,可哪裡不對呢?是哪裡不對……
她想了許久,擡頭看向時瑾,再次确認:“殺人的理由,僅僅是入室搶劫?”
時瑾毫不猶豫:“是。”
姜九笙沒有再問了。
時瑾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看她,有些擔心:“笙笙,還好嗎?”
姜九笙點頭,眼底浮『亂』的光影緩緩沉靜下來:“嗯,我沒事。”
他握住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她不好,肯定不好。
縱使再平靜鎮定,也不可能無動于衷,畢竟是生養她的雙親,怎會沒有波瀾,隻是,她足夠隐忍罷了,将所有心驚膽戰都藏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叫他不要擔心。
時瑾拂了拂她的臉:“今天就到這裡,先去睡覺,嗯?”
她點頭:“等過幾天,你帶我去墓地吧。”
“好。”
他俯身,抱她起來,往房間走。
姜九笙靠在他胸口:“時瑾。”
“嗯?”
她窩在他懷裡,耳邊能聽到有力的呼吸聲,惴惴不安的心緩緩安定下來,她仰起頭,擡手摩挲時瑾的臉,他下巴上短短的青須,有些紮手,說:“别擔心我,我有你,什麼都不怕的。”
他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什麼都沒說,俯身吻她。
次日,天放晴,嚴冬已過,是初春來了,風還是涼涼的,枝頭的芽兒卻已經冒出了尖尖的角。
春日好風光,隻是,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