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關心的話,謝『蕩』就是不好好說,作天作地的。
姜九笙刀口疼,沒吭聲。
謝『蕩』瞧她臉『色』不好,就不忍數落她了,把水果籃放下,想到她連水果都還不能吃,語氣更乖巧了:“家裡不是有個醫生嗎?還老是生病,謝大師都說明天要帶着湯圓去寺裡給你求平安符。”說到謝大師,謝『蕩』忍不住吐槽了,“一把年紀的老藝術家了,還這麼『迷』信。”
姜九笙擰了擰眉頭:“老師怎麼知道的?”
“他幾十個,你演唱會延期的消息一出來,他就知道了。”估計電話早就打到時瑾那裡了,也好,讓他家老頭子去敲打敲打,得讓時瑾知道,姜九笙她也是有人撐腰的,要仔細疼着,别老整來醫院。
“去哪個寺裡?”姜九笙又問。
謝『蕩』說了個名字,地點很遠,坐落在山上。
“你明天和老師一起去。”年紀大了,腿腳不靈活,姜九笙擔心老人家去寺裡會磕着扭着,尤其是湯圓,『性』子野,出去了就拉不住。
謝『蕩』往沙發上一癱,翹了一條腿:“我才不去,掉價。”天才小提琴家去廟裡求符,會上頭條的好不好。
姜九笙倒也沒說什麼,就擡眼,漫不經心地看了謝『蕩』一眼。
謝『蕩』天不怕地不怕,吊兒郎當的『性』子,就怵姜九笙這正兒八經的眼神,抓了一把頭頂的羊『毛』卷:“知道了知道了,去就是了,病着呢,還管東管西。”
嘴硬心軟,謝『蕩』這個家夥。
“演唱會嘉賓呢?”姜九笙看向宇文沖鋒。
他踢了踢謝『蕩』京癱的腳,讓他騰出一半位置,大喇喇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半躺着,似乎有些疲倦,『揉』了『揉』太陽『穴』,說:“延期後謝『蕩』檔期撞了,去不了,蕭然也有活動,嘉賓要重新請。”他問姜九笙,“張震霆怎麼樣?”
搖滾教父張震霆,是目前華語樂壇最炙手可熱的音樂人,圈内人都知道,他脾『性』不算好,很沖,而且非常暴躁,一門心思撲在搖滾樂上,從不炒作,卻依舊在搖滾圈裡火了近二十年。
“張老師很難請。”姜九笙自然知道,張震霆從未給誰當過嘉賓。
宇文沖鋒扔了顆葡萄進嘴裡,語氣輕松,沒怎麼當回事:“你『操』什麼心,又不是讓你去請。”
姜九笙好整以暇:“你去?”
他拉了拉嘴角,笑:“我面子大。”
面子?
張震霆教父可從來不看面子,想必宇文是要用特殊的法子。姜九笙也不過問,半真半假的口吻:“辛苦老闆了。”
他端着眉眼,眸子裡帶着一貫的桀骜不馴:“口頭的免了,好好給我賺錢。”他把外套扔下,拿了煙和打火機,“我出去抽根煙。”
謝『蕩』沒好氣地:“你這煙瘾越來越重了。”
宇文沖鋒笑罵了句,推門出去了。
下樓,出了住院部,他尋了個開闊通風的地方,叼了根煙在嘴裡,還沒點燃,身後有人喊他,語氣略帶驚喜。
“宇文。”
宇文沖鋒摩挲了兩下打火機的摩擦滾輪,沒有點着,咬着煙轉身:“你的稱呼,”他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我覺得不太順耳。”
細想,似乎除了姜九笙,也确實沒有人敢這麼喊他。
徐蓁蓁嘴角的笑意稍顯僵硬,沿着半扇圓弧形的噴泉池,走近:“能一起喝杯咖啡嗎?”
噌——
一點火光升起,他咬着煙,吸了一口,懶懶散散地吐出一口煙圈:“抱歉,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