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9頁)

“……”

徐青舶來姜九笙病房的時候,上午十點,時瑾正在給她洗頭,蹲着,動作小心翼翼,眼裡的溫柔能膩死個人。

姜九笙見徐青舶來了,問好了一聲。

徐青舶自然熟,拉了把椅子坐下,抱胸看戲,調侃塑料花同窗:“這手法,挺熟練啊。”沒少幹過吧。

時瑾沒有擡頭,擰了點洗發水,在掌心打成泡沫:“什麼事?”

徐青舶二郎腿翹起來,好笑:“沒什麼事我就不能來探病了?”

時瑾回答挺敷衍,但很禮貌:“你自便。”然後俯身,彎了彎腰,湊近問姜九笙,“笙笙,水溫可以嗎?燙不燙?”

姜九笙躺着,眯着眼,很惬意:“不燙。”

時瑾這才用醫用量杯盛水倒在她發間,輕輕給她撓着,動作非常謹慎:“有扯到頭發嗎?”

“沒有。”

他又問:“要輕一點嗎?”

姜九笙怡然自得:“都可以。”

“那我輕一點。”

“好。”

一萬頓狗糧迎面而來!

徐青舶覺得他再聽下去他就要被狗糧撐死了,趕緊搬出了正事:“七樓那個心包腫瘤的病人上午去世了。”

姜九笙聞言,眯了眯眼睛。

時瑾略擡了擡眸子:“所以?”不等徐青舶的話,時瑾一臉緊張地問姜九笙,“笙笙,我弄到你眼睛了嗎?”

姜九笙眨了兩下眼,睫『毛』很長:“沒有。”

時瑾把手上的水擦幹淨,再用柔軟的棉布給姜九笙擦眼睛。

徐青舶:“……”

他覺得他也應該找個女朋友了,單身狗被屠宰得太慘了,還是說正事吧:“聽你科室的護士長說,上個星期,家屬來求你給病人開腹,被你拒絕了。”

時瑾嗯了一聲,語氣溫和,卻并不帶多少情緒:“沒有必要再浪費資源醫院。”

這話可以說是說得很無情了。

徐青舶挑眉:“怎麼講?”

“腫瘤轉移到了心腔和心肌,開腹的話,瘤體一定會破裂,活不到手術結束,不開腹他還可以多活幾天。”說完,時瑾看向徐青舶,眼神不矜不伐,“你是來讨論病情的?”

倒也不是,就是被狗糧刺激了。

時瑾繼續專注手上的動作:“如果還有公事要問,請到辦公室等我,我給我家笙笙洗完了頭就過去。”

好客套啊,同窗塑料花的情誼都沒有了。

徐青舶表示,這樣的暴擊,他還可以再堅持幾分鐘,大喇喇坐着,就是不走,他倒要看看,時瑾還能多慣他老婆。

“如果你不急着離開的話,”時瑾禮貌又紳士地請求,“能幫我換一盆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