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甯說可以,把人領到了警局的審訊室。
他倒了杯水給姜九笙:“找我有事?”
姜九笙道了謝,接過水:“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霍一甯拉椅子坐對面,長腿大喇喇伸着,一隻手枕在椅背上,一隻手敲着桌面:“說說看。”
她說:“我想查看一個人的犯罪檔案。”
霍一甯眉尾挑了挑:“誰?”
“我隻知道他的名字,陳傑。”
關于溫家花房命案的兇手,除了名字,時瑾什麼也沒告訴過她,小喬那一番話,她不确定真假,可事關她與父母,事關殺人命案,她又裝不得糊塗。
八年前的命案,時瑾一直希望她能忘個幹淨,問他也必然得不到答案。
隻是,她太不安了,像眼前被遮了一層霧。
霍一甯複述了一遍那個名字:“入室搶劫殺人案?”
姜九笙訝異:“霍隊知道?”
“這個案子當年我師父跟過,我知道一點。”仔細回想了一下,霍一甯又道,“不過,我記得這是重案組的刑事案件,保密『性』很高,公安内網裡加了密,我都不一定有查看權限。”
這件案子當時鬧得滿城風雨,一開始是刑偵隊在查,霍一甯的師父就是當時的刑偵隊長,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案子中途轉去了重案組,一切資料全部對外保密。
姜九笙擰擰眉:“如果是受害者的家屬呢?”她頓了一下,坦言,“這個案子的兩位死者,是我的父母。”
霍一甯詫異,别人的私事,他也不便探究,隻問姜九笙:“有戶籍證明?”
刑事案件,家屬查看都要提交申請與戶籍證明。
姜九笙卻搖頭:“我的戶籍,在我養父母那裡。”當年她詐死,時瑾在她的檔案上做了假。
這就有點難辦,霍一甯指關節叩了叩桌面,思考後給了答複:“我試試看,有結果了我再聯系你。”
姜九笙點頭道謝:“謝謝。”
霍一甯有點費解:“為什麼不找時瑾?以他手腕和人脈,應該不是難事。”時瑾有路子,用點旁門左道要查出來不難。
她想了想,總結了七個字:“受害者心理創傷。”
霍一甯大概明白了,想來那個案子當時對姜九笙的打擊很大,這麼說,是時瑾想瞞着她。
和霍一甯談完,姜九笙出了審訊室,剛好碰到從拘留室裡出來的秦明立。
這幾天大概日子不好過,他不像平時那麼衣冠楚楚,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胡子拉碴,非常狼狽,看姜九笙自然沒有好眼『色』:“替我帶句話給時瑾。”
姜九笙面不改『色』:“請說。”
被拘留了三天,秦明立窩了一肚子火,狠狠地說:“如果弄不死我,别太張狂地打草驚蛇,狗急了都會咬人,别惹我。”
姜九笙安安靜靜聽完,擡頭:“狗,”看向秦明立,從容不迫地反問,“指的是你嗎?”
秦明立:“……”
蔣凱噗嗤一聲,沒憋住,笑了。
秦明立一張本就頹敗的臉,精彩絕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