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判死刑了。
秦家果然大手筆。
霍一甯瞌睡也沒了,踢了鞋,伸長了腿懶懶擱在茶幾上:“我帶人截了你的貨,秦行不會懷疑你?”
這可是秦行交給時瑾的第一筆地下交易,就這麼泡湯了,秦行不可能心裡沒疙瘩,更何況還是警察『插』手,秦家人又敏感多疑,時瑾要全身而退不是什麼容易事。
時瑾風輕雲淡般:“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你盡管截。”
替罪羔羊啊。
果然是時瑾,最會黑吃黑了。
霍一甯寬心了,晃了晃大長腿,從沙發上『摸』到煙,咬了一根在嘴裡,也不點燃,過過嘴瘾:“抓得到大魚?”
他倒想順着這條線,把秦家炸了,炸不掉,砍砍左膀右臂也行。
“秦家人不蠢,不會自己親自動手,就算交易失敗了,也有一群蝦兵蟹将趕着攬罪。”時瑾停頓了片刻,“不過,那條貨源上,可以打撈一下。”
也是,秦家那塊肥肉緝毒隊都盯了多少年了,也沒有抓到把柄,狐狸尾巴藏得太緊,得慢慢釣,急不來。
霍一甯咬着根煙,微微眯着眼,熬了兩個通宵,瞳孔微紅,聲音懶倦:“我沒有證據,緝毒隊應該不會出動。”
他從緝毒隊出來都多久了,按規矩來,緝毒隊的事,不該他刑偵隊來管。
時瑾言簡意赅:“用腦子。”
霍一甯笑了。
自從跟時瑾上了一條賊船,他腦筋越來越不正了,竟滿腦子都是野路子,警校學的那些規章制度法紀秩序都要喂狗去了。
近墨者黑啊。
霍一甯沒忍住,『摸』到打火機,點了煙,吸了一口,懶懶吐了個煙圈:“首次合作,合作愉快。”
時瑾語氣淡淡:“合作愉快。”
次日晚,漫天星辰,月圓如盤,晚春的夜,帶着股淡淡的燥。
晚上七點,華燈璀璨,長林路八号,熱鬧非凡。
銀『色』沃爾沃泊在路邊,車窗緊閉,沒有開燈,窗外霓虹漏進來幾縷,光線昏昏暗暗,主駕駛座上的人,單手扶方向盤,另一隻手握着手機,放在耳邊,屏幕上冷白的光落在輪廓,車窗上倒影出一張過分漂亮的側臉,棱角分明,眉宇間處處是精緻。
人間清貴,是時瑾。
傳聲筒裡,男人喊:“六少。”
時瑾淡淡應了一聲,問:“人到了嗎?”
“到了。”
交易地點在對面的街角,他便不過去,踩了油門,調轉方向。
笙笙該等急了。
時瑾漫不經心:“做做樣子就行。”
秦二要截貨,讓他截好了,綁了‘定時炸彈’,炸死他!秦中語氣雀躍,十分迫不及待:“我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長林路街對面,是二十一層高的恢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