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肆無禮的家夥!
姜九笙眼神徹底冷了,正要開口,時瑾拉住了她,把她和錦禹都往身後擋了擋“這位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難道不是?”男人按按太陽『穴』,額頭青筋跳了跳,譏笑,“一看就是弱智。”
時瑾也不怒,不溫不火的口吻“我弟弟沒病,有病的是你。”
男人生了一雙金魚眼,眼球血絲嚴重,異常兇狠,惱羞成怒地粗口大罵“你他麼罵誰有病呢!”
時瑾語速不緩不急“脾氣易怒暴躁,有持續『性』頭疼症狀,”他略微頓了頓,眉眼清隽,口吻溫和,并不失風度,卻無端讓人壓迫,繼續道,“皮膚粗糙,『色』素沉着,”目光流轉,落在了對方的手上,“生長激素過多引起肢端肥大。”
前言不搭後語。
男人跟本沒聽懂,極其暴躁,不耐煩“你說什麼鬼!”
偶有路過的人,目光會有意無意地在時瑾身上停留,生得一副漂亮皮囊,氣質溫文爾雅,像個矜貴的中世紀紳士。
他不矜不伐,道“我懷疑你患有腦垂體瘤,建議你去醫院做一下顱内核磁共振。”
男人聽完,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你才有病!”
腦垂體瘤?
那是什麼鬼!
時瑾也不急,始終從容自如,目光遠眺,對上徐青舶正含笑瞧戲的眼“徐醫生,帶名片了嗎?”
徐青舶『摸』了『摸』口袋,走過去“帶了。”
時瑾接過徐青舶遞過來的名片,調轉方向“病得不輕,盡快去神經外科做開顱手術。”
天北第一醫院。
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徐青舶。
哦,原來是醫生啊。圍觀的路人心裡了然,看向男人的眼神帶了探究,嗯,腦垂體瘤的病人原來是這個症狀。
男人被盯得心裡發『毛』,對時瑾的話将信将疑,遲疑了半晌,還是接了名片,讓人看了笑話,面子過不去,罵罵咧咧了幾句,轉身想離開。
時瑾喊住他“等等。”
男人腳步停頓。
時瑾眸光微凜“你還沒有道歉。”
對方杵着。
清潤的眸似覆了一層寒光,不似方才的溫和“腦垂體瘤會壓迫到神經,緻使人脾氣暴躁,不過,腦子有病不能成為你有失教養的理由,請你立刻道歉。”
語氣裡,有不動聲『色』的壓迫。
男人無由來地生出一股惶恐,磕磕巴巴地說了一聲道歉的話,面上無光,低着頭快步離開。
路人這才繼續各自賞花。
徐青舶雙手『插』兜,湊過去“有沒有興趣來我神經外科?”他還是第一次聽人把腦子有病說得這麼清晰脫俗,分明是在教訓人,可偏偏還專業又嚴謹,說得都在點上,就是他這個神經外科的醫生,也沒這麼快做出診斷。
時瑾這觀察力和專業能力,無敵了。
不過,很顯然,時瑾興緻缺缺,替姜九笙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遮好了臉,牽住手,回了一句“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