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男人磕磕巴巴,不敢擡頭。
時瑾眼底的戾氣太重了。
“時瑾。”姜九笙走過去,拉他的手,“我沒事,隻是個小意外。”
時瑾斂了斂神『色』:“滾。”
男人如獲大赦,推着摩托快步離開了。
時瑾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姜九笙,空出手,蹲下,把她的褲子邊兒往上卷了一點,果然青紫了。
他仰頭,蹙着眉頭:“能不能走?”
“能。”她原地走了兩步,“沒什麼事。”
時瑾牽着她回了車裡,車上有醫『藥』箱,他翻出兩隻『藥』膏,轉頭:“腳伸過來。”
姜九笙乖乖把腿擱在他膝蓋上,低着頭追着他的眼睛看,他瞳孔裡,還有沒有散盡的暮霭,冷冷沉沉的:“為什麼發這麼大火?”
時瑾用棉簽蘸着『藥』膏,塗抹在她的腳踝上,輕輕『揉』開。
他說:“控制不住。”擡起頭,眼裡的淩厲漸漸柔軟下來,“笙笙,心理治療我有在做,不過,似乎沒有什麼作用,一碰到你的事,我還是會失控。”
她就是磕一下碰一下,他都能方寸大『亂』,跟個有被害妄想症的瘋子一樣,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想害他的笙笙。
尤其是剛剛那個男人,那張臉,他認得……
他垂下眼,睫『毛』下長長的側影将眼底情緒全部覆蓋住。
“沒事,”姜九笙挪過去一點,挨近了看他,“你失控的時候我會拉住你。”
擦好了『藥』,時瑾把她的褲腿整理好,用手帕擦了擦手,手扶在她腰上:“剛剛吓到你了?”
剛剛她确實愣了一下神。
她搖頭:“我是擔心要哪天我真出什麼事了,你——”
時瑾打斷她:“不要做這種假設。”
她沒有再說話了,隻是,仍然忍不住去假設,偏激如時瑾,若是失控時,她不在,他會極端到什麼程度。
再往壞一點想,要是哪天她出事了,時瑾會瘋狂到什麼地步。
細思極恐。
晚上,秦中電話過來。
時瑾在陽台:“什麼事?”
“溫書甯去見了趙緻賢,而且,”秦中語氣有些躍躍欲試,“趙家兄弟手裡,有我們要的東西。”
時瑾凝了凝眸,玻璃窗上映出黑白分明的瞳孔,目『色』與血『色』相融,是帶了暖『色』的冷,道:“把地址發給我。”
秦中會意。
挂了電話,姜九笙從浴室出來,時瑾走過去,看了看她的腳踝,好像青紫的面積更大了些。
他蹲下去,輕按了按紅腫的邊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