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傳召她來做筆錄,竟是佐證時瑾的殺人動機。
幾分鐘後,時瑾被帶進了審訊室,他還穿着昨夜出門的那件外套,一身幹淨,并不見狼狽,隻是手腕上戴了手铐。
他進來就看見了姜九笙,微微怔了一瞬,神『色』便陰沉了:“誰告訴你的?”目光一掃,落在霍一甯身上,像冬夜裡的寒星,『射』出冰冷的光。
這嫌疑犯總算有點波瀾起伏了。
霍一甯大大方方地對視回去:“她是來協助調查的。”
時瑾下意識動作是擋住姜九笙,目光警惕,言詞裡壓迫『性』很強:“這個案子與她無關。”
這一點霍一甯不置可否。
不過,時瑾肯定沒說謊,試想,時瑾将姜九笙視若珍寶,怎麼會讓她沾命案,他自己可以犯法,但肯定不會讓姜九笙碰一點點觸及法律的東西。
霍一甯慢慢悠悠地起身:“這裡是警局,姜九笙是證人,有沒有關系都要查。”直接無視時瑾冰刀子一樣的目光,他對姜九笙說,“十五分鐘後,我來給你做筆錄。”
姜九笙點頭:“麻煩了。”
霍一甯領着正義暫時回避了,關了門,也讓人關了監聽。
屋裡隻剩兩人,時瑾沒有開口,目不轉睛地盯着姜九笙,她坐下,他就跟着坐她身邊,目光灼熱,似乎很不安。
他不怕警方懷疑他,可她不一樣。
姜九笙神『色』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平靜地問:“死者是昨天下午與我們有過沖突的那個人嗎?”
時瑾默了很短時間,點頭:“嗯。”
姜九笙尋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眼裡帶了探詢:“時瑾,昨晚你為什麼會去找他?”
他對視她的眼睛,眉宇輕蹙:“抱歉笙笙,理由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她追問:“為什麼?”
他瞞了她什麼?為什麼要瞞她?
她隻能确認一件事。
“人不是我殺的,我若要報複他,不需要等到事後,也不用親自動手。”他眼裡,一層一層重疊的光影,有些慌『亂』,急促,還有迫切,“笙笙,你信我。”
她隻能确認一件事,
時瑾不是兇手。
她有點惱他:“我什麼時候不信你了?”盡量鎮定,盡量理智,她說,“時瑾,我隻是想知道,有什麼隐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笙笙,”
她盯着時瑾的手,打斷了他:“他們居然還給你戴手铐。”抓着他的手,把手铐往上推了推,果然紅了一圈。
時瑾的手白,一點紅痕就特别明顯。
她伸手去『摸』,用指腹輕輕地『揉』,擡頭,眼睛有點紅,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你的手這麼好看,怎麼能給你戴手铐。”
“這是警局的規定,殺人嫌犯都要戴的。”時瑾低頭,湊過去在她額頭親了親,“不難過,霍一甯跟我有幾分交情,就是裝裝樣子,手铐離開審訊室就會摘了的。”
殺人嫌犯。
她覺得這幾個字逆耳得不行,抓着他的手,心疼得心情都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