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甯急忙追出去,後面跟着才剛聞聲而來的溫書華。
警車就停在院子裡,肖睿直接給溫志孝上了手铐,顧念着是老人家才沒有推搡,命令手下人擡上警車。
溫志孝掙紮無果,隻留了一句話“書甯,不要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
次日,萬裡無雲,是個大晴天。
一大早,刑偵一隊幾個連續四天沒怎麼睡覺的家夥,還各個精神抖擻,振奮得不行,忙前忙後在做結案總結。
趙騰飛接了一通電話“隊長,雲城公安局已經緊急逮捕了溫志孝,正在押送來我們分局的路上。”
霍一甯拉了把椅子,坐下聽“正義,你那邊呢?”
湯正義把移動白闆拉過去,用水筆畫了個案件人物關系圖,貼上照片,事無巨細地彙報“已經聯系到了死者趙緻賢在國的兒子趙必成,我用電話給他做了份筆錄,在兇案發生的前一天,趙必成确實收到了一筆彙款,而且與死者通過電話,當時死者的口吻很急,沒有多做解釋,隻讓趙必成帶着錢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湯正義拿着筆,在張冠華的照片上面畫了個剪頭,指向趙必成,繼續道“案發的當天,趙必成還收到了一隻錄音筆,錄音的内容就是張冠華教唆死者趙緻賢『自殺』誣陷時瑾的談話内容。”
基本可以确認,張冠華用趙必成來要挾趙緻賢,而且,證據确鑿。至于這證據是不是趙緻賢自己留的、寄的,就還有待考證。
湯正義說完,趙騰飛補充“法醫的報告也顯示了,死者趙緻賢的緻命傷是二次刺傷造成,與兇案現場地闆上的匕首印剛好吻合,這一點也可以證實趙緻德的證詞屬實,死者的确是『自殺』。”
霍一甯問“錄音筆什麼時候能拿到?”
湯正義回話“已經和那邊的刑警聯系了,一審前應該能寄過來。”
霍一甯嗯了一聲,說“繼續。”
趙騰飛接着總結彙報“另外,張冠華的供詞也提到了,他受命于溫家,用趙必成的安危威脅死者,以達到陷害時瑾的目的,并在案發後的第一時間用長安路的公用電話報了警,與我們手裡的監控證據剛好吻合上,隻不過趙緻德的出現是意外。”
趙騰飛用筆圈了一下趙緻德的女兒,繼續“按張冠華的供詞,趙緻德的女兒趙梓榕與人鬥毆是事先安排好的,以便調開趙緻德,然而事出有變,趙緻德的妻子提早下班,代替了趙緻德來警局保釋女兒,因此,整個兇案過程讓趙緻德目睹了。不過,兇手很走運,趙緻德為了遮掩手裡的東西,也報了案,指證了時瑾。”
說到這裡,趙緻德把筆指向時瑾了。
“在案發當天,死者趙緻賢在甜品店門口遇到時瑾也并非偶然,而是借此故意引時瑾去農家樂,甚至抛出了趙緻德口中那個重要的東西作為誘餌。”趙騰飛喝了一口水,“然後時瑾與秘書秦中當晚去了農家樂。”
不得不說,整個案件下來,計劃得很周密,趙緻德是唯一的變數,想來溫家隻想用趙緻賢把時瑾拖下水,然後簡單粗暴地解決掉趙緻德,這樣一來,既把眼中釘時瑾給除了,還能把趙家兄弟滅口。
最後,
趙騰飛重點圈出了溫家“重中之重,趙家兄弟口中的那個東西,也就是時瑾高價想買下的東西,就是溫志孝十四年前收買趙家兄弟殺害銀行家林肖平一雙兒女的錄音證據,也是因為這份證據,溫家人指使張冠華兩次謀害趙緻德,意圖殺人滅口,同樣,時瑾也是因為在查當年這個案子,才招來了溫家人的蓄意謀害。”
整個案子都捋完了,所有證據,所有前因後果都能對上了,立案起訴基本不會有意外了,鐵證如山,溫家逃不掉。
聽完總結彙報,霍一甯就問了一個問題“張冠華的供詞,有沒有說是誰指使他教唆趙緻賢『自殺』的?”
趙騰飛點頭“有。”
霍一甯擡了擡眼“誰?”
“溫志孝。”
霍一甯笑罵了句“老狐狸!”
張冠華是溫書甯的秘書,最後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老狐狸是逃不掉了,卻讓小狐狸鑽了空子。
那個老頭是想把所有事情攬下,反正他年事已高,蹲十年和蹲二十年沒差别。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湯正義想不明白,很費解,“時瑾都知道有人要陷害他殺人,他怎麼不跑?居然還等着我們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