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從樓梯裡跑出來,還穿着酒店的拖鞋,沒穿外套,白『色』的t恤單薄,站在大堂的琉璃吊燈下,驚慌失措地張望。
除了前台,偌大的大堂,空無一人。
想也不想,她就往門口跑,外面傾盆大雨,重重砸下來,濺得到處都是水花,她毫不猶豫地往雨裡沖。
“笙笙。”
腳下濺起冰冷的雨水,她頓住了,怔忡着回頭,看見了時瑾。
如果真的隔了血海深仇,那她就完了,八成良心與道德都要丢掉,然後『色』令智昏,執『迷』不悟。
她完了……
腳步不受控一樣,她朝他走過去。
時瑾伸手,把她拉到走廊下,她愣愣地,任他給她擦掉臉上的雨,可雨水一擦掉,她眼淚就滾下來了,砸在他手背上,燙得灼人。
時瑾捧着她的臉:“你還是舍不得我對嗎?”
她用力點頭。
“你不會不要我對嗎?”
她伸手,抓住了他腰間的衣服:“嗯。”
“你愛我對嗎?”
眼睫顫動,濕漉漉的桃花眼裡,有淚,她哭着,點了頭。
時瑾用指腹,擦她眼角不停往下掉的眼淚:“那就好。”
“所以,就算我讓你走,你也不要走遠了。”她仰着頭,帶着哭腔,“你等等我,等我不難過了,等我不氣了,我就來找你。”
“我不走,你趕我我也不會走的。”他低頭,唇落在她眼睛上,“不哭了,嗯?”
她不說話,踮腳吻他。
兩天後。
肖逸推開時瑾辦公室的門:“時醫生。”
時瑾從電腦前擡頭:“手術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肖逸試探『性』地問,“時醫生,還是你主刀嗎?”
“嗯。”
時瑾起身,走出辦公室。
走廊對面,徐青舶剛好走過來,擋住了時瑾的路:“差不多就行了,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時瑾簡明扼要:“我現在要去手術室,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他揮手,意思很明确:讓開。
徐青舶不讓,抱着手擋他跟前,表情有點嚴肅:“你已經連續做了六台手術,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再進行任何高強度的長時間作業。”
時瑾面不改『色』,語氣雖不強勢,一貫得溫和,可不容置疑:“我會對我的病人負責。”
“你就不對自己負責?”徐青舶很慎重地提醒,“你再這麼下去會過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