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錦禹,隻有患有自閉症,證詞才會無效。
他沒有想很久:“好,我明天回去。”
他挂了電話,給姐姐姜九笙發了一條短信。
七月下旬,時瑾帶着姜九笙回了江北,還沒到公寓,霍一甯的電話便打過來了,時瑾把姜九笙送回家,再開車去了警局。
霍一甯等候多時了,省去彎彎繞繞,直接說正事:“有兩件事。”
時瑾坐下,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請說。”
“隊裡有個命案,牽扯到了一宗象牙走私案,刑偵隊和緝私局合作了,我跟了很久了,懷疑又是你秦家的生意,資料發給你了,你有空看看。”
販毒,走私,還有秦家不敢幹的嗎?
時瑾神『色』平平,隻說:“我會留意。”
“另外,”霍一甯擡眸,看向對面,“溫家花房那個案子,你是不是動過庭審資料?”之前他幫姜九笙查過,資料明顯不全。
光那份屍檢報告,都是他動了關系才調出來的。
時瑾大方認了:“嗯。”
果然。
霍一甯猜想:“為了瞞姜九笙?”
時瑾擡了擡眼,眼底多了兩分警惕:“你想知道什麼?”
霍一甯往椅子上一靠:“給我個準話,人是你捅的,還是姜九笙?”他現在基本可以确定,陳傑是個替死鬼,溫家花房的命案另有其人,姜九笙是一号嫌疑人,時瑾是二号,至于三号……
“不要管這個案子,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時瑾語氣凜冽了不少。
哪是忠告,警告的意味十足,分明是威脅。
霍一甯已經基本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他試探『性』的口吻:“是姜九笙?”
時瑾目光募地一沉。
這就對嘛,隻有姜九笙的事,時瑾才會反應這麼大,要是和姜九笙沒關,時瑾才不會這麼曲線救國投鼠忌器。
“她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我問她什麼事她又不說。”霍一甯瞥了對面一眼,“我猜她應該是想找我自首。”
時瑾目『色』漸濃,瞳孔是純淨的黑『色』,像沒有暈染開的濃墨,凝了凝,顔『色』更深,望向霍一甯:“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
這話的真實『性』,霍一甯一點都不懷疑,若是他能真威脅到姜九笙,時瑾肯定會滅口,他認識時瑾這麼久,也『摸』出幾分他的『性』子,姜九笙相安無事吧,時瑾就還能有幾分恻隐之心,若是姜九笙有個什麼不測了,他哪有心思去管什麼交情,什麼慈悲。
霍一甯一點也不意外,笑了:“我個人覺得,滅口還不如釜底抽薪。”
時瑾眉眼微擡。
霍一甯收了腿,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撐着身體往前:“你隻是遮掩了那件事情,沒有作假吧?”他看着時瑾,“屍檢報告,你有沒有動?”
時瑾目光微灼,凝神而視:“你什麼意思?”
眼裡一汪平靜的湖,終起了波瀾。
這件事,果然另有蹊跷啊。
霍一甯不疾不徐,慢慢說來:“我動了關系,看到了庭審資料,裡面的屍檢報告有點問題,我懷疑,姜民昌的死因另有隐情,我也問過法醫了,緻死原因不一定腹部中刀。”他停頓,語氣耐人尋味,“也就是說,兇手有可能不是姜九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