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臉有點紅。
時瑾便纏着她的眼睛,也就這有這個時候,像個少年,不像對着秦家人時,那般沉穩冷漠,竟像個孩子,追着一直問:“笙笙,喜不喜歡?嗯?喜不喜歡我?”
昨天白天她剛表白,說過了。
昨天晚上,他求着她又說了一遍。
她不再說了。
時瑾見她不回答,也不惱她,牽着她的兩隻手,有些猶豫與遲疑,還是帶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那時,還是單薄的少年郎,看着眼前的姑娘,眼裡有笑,臉微紅。
“笙笙,那你喜歡狗嗎?”他問。
她點了頭:“喜歡。”
他突然叫了一聲:“汪!”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時瑾上前,很輕地抱住她,滿足地說:“我家笙笙終于笑了。”
她已經很久沒笑了,那個時候,她抑郁症很嚴重,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笑,他怎麼逗都沒用。
因為她一直病着,時瑾不讓她出去,她開始怕人,整日整夜地待在小樓裡,沒有什麼事做,便坐在閣樓的台階上等時瑾,一等就是一整天,沒有人同她說話,她也不願意開口,時瑾就在閣樓的門口,挂了一個木風鈴,因為是木頭,聲音并不清脆悅耳,她知道的,時瑾不放心,不敢在房間裡放任何金屬器物,才選了木頭做的風鈴。
有天,時瑾回來的很晚,她吃完晚飯後就坐在那裡等,腿都麻了,他才回來。
“笙笙,”時瑾蹲下,比她矮了幾階台階,擡頭看着她說,“以後不要坐那麼高。”太危險,他看了就心驚膽戰。
她點頭,對他說:“你下次不要回來得這麼晚好不好?我一個人有點怕。”一天沒開口說話,聲音微微的啞。
時瑾答應她:“好。”閣樓沒開燈,他借着樓下的燈光看她的臉,有一點暈紅,伸出手,『摸』了『摸』,還有點滾燙,湊近了,問,“笙笙,你是不是偷喝酒了?”
她還沒成年,他不讓她喝酒,可她因為失眠,總是偷着喝酒。
她搖頭:“沒有。”
時瑾捧着她的臉,不讓她『亂』動,湊過去,親了親:“明明偷喝了白蘭地。”
她睫『毛』微微顫着:“嗯,是偷喝了。”
他沒有說她,因為想吻他了,他走上台階,坐在她身邊,沒有說話,擡着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住了她。
年少的吻,不敢太放肆,有點青澀,淡淡的甜,隻敢稍稍伸出舌尖,嘗她唇齒間白蘭地的味道。
她紅着臉,仰頭讓他緩緩地親吻,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手心裡有汗。
窗外的白月光照進來,籠着兩個年少的人,少女睫『毛』在顫,少年紅了耳尖。
回憶,微甜,澀澀的。
姜九笙走下閣樓,二樓最靠近樓梯的房間,是時瑾的房間,因為閣樓很小,隻能放一張床,她睡在閣樓裡,時瑾便睡在二樓的房間。
有一段時間,她晚上失眠很厲害,也會去他房間裡睡,當時她還小,沒什麼男女之防,做了夢後,會怕,閉上眼便會看見血,看見溫家的花房。
她便抱着枕頭,去敲時瑾的門。
“怎麼了?”時瑾穿着睡衣,頭發被壓得『亂』糟糟的,發質很軟,這時候,整個人都是軟軟綿綿的感覺,沒有一點攻擊『性』,剛睡醒,聲音沙啞,也是軟軟的,“寶寶,做夢了?”
她點頭,抱着個大大的枕頭,『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眼睛裡帶了不太确定的怯意,問他:“我可不可以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