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禹:“……”
他猜,她的天賦,都用來爬樹和手榴彈取火了。
褚戈聲音小,清清脆脆的:“後來沒辦法,隻能讓我母親親自教我。”
“不過,除了中文我什麼都沒學會。”
“我父親氣得想打死我,不過他不能。”
她洋洋得意地一笑:“因為我是獨生女。”
“不過我父親雖然總打我,但肯定特别驕傲,能生出我這麼厲害的女兒。”
“畢竟我父親那樣的顔值要生出我這樣的女兒實屬不易。”
她一直在說話,本應該很吵的,不知為何,不覺得吵,她聲音好聽,妙語連珠像說書人,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興高采烈,又像折子戲裡的姑娘。
姜錦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能說的人,他轉頭,看少女的側顔,明媚又張揚。這是個與他截然相反的人格,她身上有着所有他最匮乏的東西。
像陰和晴,恰好南轅北轍。
褚戈躺在草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而且,鎮子上的青少年格鬥比賽我第一。”
她突然皺起了眉頭:“不過我不喜歡那個小鎮。”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小鎮,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樣長得白白嫩嫩,像他一樣十七歲就可以當大學老師,像他一樣年紀輕輕眼裡卻有厚厚的陰霾,像他一樣不愛說話眼裡有星星,卻像個寂寞的獨行者。
她扭頭,看趴在身邊的少年,圓圓的眼睛笑着,彎彎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從外面來的人。”
她隔了一會兒:“還是我的半個老鄉。”
又隔了一會兒,她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除了我母親,你是第一個和我說中文的人。”
奇怪的人。
拿槍的時候、打架的時候、爬樹的時候,像隻獅子,攻擊『性』極強,絮絮叨叨的時候、烤果子的時候、席地而卧的時候,又像隻貓,雖然有點野,看着卻人畜無害。
姜錦禹收回目光,不再想這個奇怪的人了。
這時候,king沒忍住,提醒了一句:“chuge小姐,你、你話有點多。”
chuge小姐的父親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因為chuge小姐越喜歡誰,對他話就越多,她讨厭的人,就一句話都不講,比如chuge小姐很讨厭她的叔叔win,她就從來不跟他講話,叔叔都不叫一聲,可小姐對這小少年的話就太多了,不說chuge小姐的父親,king都有點不開心了,他跟chuge小姐十年了,她都沒有這麼多話對他講。
不是看上這小少年了吧?可chuge小姐才十七歲啊,不過chuge小姐的父親不也是十七歲的時候把小姐的母親擄到鎮子裡當老婆了。
“king。”
少女眼尾稍稍上挑,像隻要撓人的貓:“你膽子變大了。”
“敢嫌我啰嗦了。”
“太久沒有去洗粟河裡喝水了吧。”
“回去我就先踹你下去,再換掉你。”
洗粟河裡的水都是罂粟殼,喝了會中毒的!king立馬解釋:“chuge小姐,我是怕我們會把敵人招來。”
突然,不遠處有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