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來越熱,微喘,時瑾擡了頭,一雙眼裡,有氤氲的水汽,有情欲,還有媚态,聲音啞了,他說:“笙笙,解不開。”
語氣,像軟軟的央求。
這個樣子,真的像個妖精。
姜九笙便擡手,帶着他的手放在脖子後面,說:“拉這根帶子。”
似乎覺得新奇,時瑾撐着身體覆在她上面,盯着那根不知用什麼線編織的紅繩瞧了許久,才伸手去扯,然後紅繩從她白皙修長的脖頸滑落,一起滑落在地上的還有她貼身的衣物。
她整個身體,完全不着寸縷,躺在他身體下面。
姜九笙擡起手抱住他的脖子,說:“我穿了十分鐘,你隻解了一秒。”
時瑾低頭,唇落在她鎖骨上:“衣服設計很棒。”
除了紅『色』,他突然想把所有的顔『色』都買回家,讓他的笙笙穿給他看,大抵那時候,她就徹底明白了,他不是貴族,是野獸。
夜裡十二點,她昏昏欲睡時,耳邊聽見了時瑾的聲音,缱绻得像春日的涓涓細流,緩緩淌過。
“寶寶。”
“生日快樂。”
她彎了彎唇角,抱着他沉沉睡去,她這一生,所有的歡喜,都是時瑾雙手捧給她的,她愛他,勝過最濃的煙,勝過最烈的酒,勝過她那把彈奏了六年的吉他,勝過漫天星辰與她自己。
翌日,天氣晴朗,有風,帶了微微初秋的涼。
姜九笙醒來時,已經過了十點了,時瑾坐在卧室的懶人沙發上等她睡意消散,手裡拿着平闆,也不知是看資料還是看她。
她『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怎麼不叫我?都晚了。”
他放下平闆,走過去,把她睡得『亂』糟糟的發拂順:“不晚,『露』營的東西,我讓人去準備了,我們晚點出門也可以。”
姜九笙往被子裡鑽:“我想洗澡。”
她身上還穿着他的睡衣,是黑『色』的襯衫款,可隻有長長的上衣,昨晚鬧得太晚了,沒穿衣裳,也沒洗。
時瑾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我抱你去。”
吃了午飯,他們一點多才出門,這個點,去燕歸山的那條道,正堵着,說是修路,助理小麻電話過來,說晚點給他們送『露』營的東西,讓兩人先去爬爬山觀觀景什麼的。姜九笙便難得坐了一回地鐵,時瑾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又是口罩又是墨鏡,惹了不少注目,他直接把她藏在懷裡,然後戴着口罩,寒着一雙眼,把盯着她瞧的人都用目光掃回去。
姜九笙随着他了,反正她不怕被偷拍。
沒有座位,時瑾站着,一隻手抓着扶手,一隻手環着她的腰,小心護着,不讓人碰着她,可他到底有潔癖,眉頭擰得厲害。
上班的點,地鐵裡人很多,本來各自娛樂,沒什麼聲響,忽然,老妪的聲音驚擾了一車安靜。
“你怎麼還坐着?”
是一位看起來很年邁的老太太,穿着碎花的老年裙與深藍『色』小坎肩,頭發花白,個子不高,有些駝背,手裡提着一個布包,地上還放了個很大的解放軍包,像是從鎮裡進城的老人家,面相十分的兇,身旁還站了一個瘦高的男人,三十來歲的樣子。
被點到名的女孩愣愣地擡頭。
老太太語氣不太好,有些蠻橫:“不知道給老人讓座嗎?”
雖然看着年邁,可老人家嗓門一點兒也不小,立馬便引來了許多注目,那坐着的女孩年紀不大,臉『色』也不太好,有些尴尬,小聲說:“我身體不舒服。”
老太太橫了她一眼,冷嘲熱諷似的:“你一個二十幾的小姑娘,身體還能比我一個老人家差?裝什麼虛弱。”聲音刻意往上提了提,帶着憤慨與不滿,“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看見年邁體弱的老人家也不知道讓個座位,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年邁是年邁,體弱倒不是,這聲音着實中氣十足,原本車廂内玩手機的低頭族大部分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