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抱她,發瘋了地想。
然後,後背被一雙手環住,纖細,手掌有一點涼,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她抱住了他:“你再忍一下,『蕩』『蕩』馬上過來,很快就沒事了。”
“笙笙。”
“嗯。”
他睜開眼,環住了她的腰,緊緊勒着,身上的血迹染在她衣服上,眼睛裡不知道是汗還是淚,什麼都看不清,可獨獨能看清她的臉。
他說,很低微地說:“你不要嫌我髒。”
抱着她的手緊緊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結痂了傷口,被崩得又開始流血。
隻過了五秒,他松開了她。
不,他很髒的。
從他出生那天起,從他冠上宇文這個姓開始,從他母親第一次把他父親的女人塞到他床上起,那時候,他還不懂情愛,就沒有一身清白,沒有幹幹淨淨地遇見她。
他太髒了。
姜九笙不同,她與他是兩個極端,她一身磊落,赤誠幹淨得不染半點世俗的髒污。
“我身上髒,你别碰到了。”他紅着眼,這樣說。
姜九笙眼睛裡幹幹淨淨的,是純粹的黑,沒有一點雜『色』,伸手,擦掉了他臉上的血:“你不髒。”
然後,她握住他的手,把他整個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扶他站起來。
為什麼他和謝『蕩』都會喜歡姜九笙呢,他們的答案是同一個,因為她好,是真的好,你待她好一分,她還你十分,你救她一次,她就記一輩子。
若與她至交,你坐牢,她會去劫獄,這是謝『蕩』說的。
咣的一聲,門被狠狠砸了一下。
是謝『蕩』來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隻看了一眼,氣得眼睛都紅了:“這他媽誰弄的?”
媽的,他都沒揍過宇文沖鋒,誰他媽搞他!
他掃了一眼一屋子的狼藉,被地上的血刺激得快要爆炸了,目光死死釘在徐蓁蓁身上:“老子今天就打一回女人。”
說完,他直接拿了把椅子,砸過去。
“啊!”
徐蓁蓁被砸中了肩,摔在地上大叫。
她要不是個女人,謝『蕩』想,他一定會打死她。
“你這個鬼女人,”謝『蕩』眼裡火氣騰騰的,盯着唐女士,“要尋死就徹底一點,别半死不活地折磨别人。”
唐女士涼涼地看着他。
謝『蕩』毫不掩飾他的鄙夷與嫌惡:“怪不得宇文覃生看不上你,瘋子。”
一提到宇文覃生的名字,唐女士面如土『色』:“你——”
“氣死你最好。”謝『蕩』用力一把推過去,唐女士踉跄得險些摔倒,他扯扯嘴角,罵了句‘摔不死你’,然後走過去,蹲在姜九笙很少,“笙笙,把宇文放到我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