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撥了電話,聲音很沉:“查一下,笙笙在哪裡。”
隻說了這一句,便挂了。
剛巧,他有電話打過來,是陌生的号碼,時瑾接了,禮貌卻疏離:“你好,哪位?”
“你知道姜九笙在哪嗎?”
是個女人的聲音,有點尖銳,有點情緒激動的高亢。
目的明顯,不懷好意。
“她和宇文沖鋒在一起。”女人嗤笑,譏諷着說,“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時瑾眸光微微凝了凝:“徐蓁蓁?”
他隐約記得這個很刺耳的聲音。
徐蓁蓁沒有料到時瑾會知道她,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方才的激烈,難壓心頭火,她一吐為快:“宇文沖鋒吃了催情『藥』,姜九笙把他帶走了,那種『藥』很烈的,一定要和女人發生關系才能解,你猜,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麼?”
她這麼慘,姜九笙也别想好過。
時瑾落在桌上輕敲的手指突然一頓:“誰下的『藥』?”
聲線清越,通過了傳聲筒,像一道冰淩刺進耳朵裡,徐蓁蓁下意識怔住了。
他重複,低低的嗓音:“誰下的『藥』?”頓了頓,不矜不伐的語氣,卻『逼』人,“你,還是姓唐的?”
什麼都瞞不過他。
她隻說了個細枝末節,時瑾就猜出了七七八八,難怪他父親總說,遇到的人裡,最數時瑾心思沉,深不可測。
徐蓁蓁要緊牙關,生怕弱了氣勢:“誰下的『藥』有什麼重要的,你的女朋友,她就要背叛你了。”
她就不信,時瑾能放任姜九笙到這個地步。
電話裡突然的沉默。
房間裡,姜博美怯怯地哼哼,時瑾的手指落在餐桌上,修長漂亮的骨節白皙如玉,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
他穿一身西裝,領帶有些松,『露』出脖頸下白淨的皮膚,目『色』比窗外秋天的月要冷三分,唇『色』偏紅,緩緩吐字。
“你今天做錯了兩件事。”時瑾淡淡的音『色』,說,“肖想了不屬于的你的東西,還有,打了這個電話。”
他抓的重點,為什麼是這個?
徐蓁蓁不可置信:“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她不了解時瑾這個人,隻知道他隻手遮天本事大,便振振有詞地說,“你可以去查,就是姜九笙把宇文沖鋒帶走的,我親眼看到的,你以為他們會清白嗎?宇文沖鋒愛姜九笙,他愛她愛得快發瘋了,他一定會碰她的,一定會!”
時瑾輕啟唇:“錯了第三件事,”他不疾不徐地指出來,目光像冰水調的墨『色』,“你诋毀我的女人。”
徐蓁蓁有點惱羞成怒了:“你還不信——”
“你還有力氣挑撥離間,說明我家笙笙還沒有拿你怎麼樣?”話被打斷了,時瑾不溫不火般,隻是分明不喜不怒,卻教人心驚膽寒。
徐蓁蓁一愣,懵了:“你、你要怎樣?”
時瑾,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為什麼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他一字一頓,平鋪直叙說得很慢:“我家笙笙有道德和底線,她是個磊落的人,不會對你做什麼卑鄙無恥的事,不過,”他似冷笑了一聲,嗓音驟然陰沉,“我不是。”
他眉宇,瞬間染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