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水給宇文洗漱一下。”男女有别,她幫不上忙。
謝『蕩』果斷拒絕,小『性』子上來了:“我不要。”他還沒伺候過别人。
姜九笙稍稍嚴肅一點點:“别鬧了。”
誰鬧了!
謝『蕩』撓了一把小卷發,頭一甩,拖着尾音:“哼!”
哼唧完,他就去打水去了。
從急診室出來不到十分鐘,宇文沖鋒就醒了,目光還有點散,繞了一圈,定住了,看了幾秒,又閉上了。
姜九笙坐在床頭的椅子上:“醒了嗎?”
是她。
記憶回籠,還是跟做夢一樣。
宇文沖鋒睜開眼,剛要擡手捏眉心,才發現兩隻胳膊都纏了厚厚的繃帶,有點刺痛。
她說:“你别動,傷口剛剛包紮好。”
他不動了:“水。”一開口,嗓子沙啞得不行,像被煙熏了,又幹又緊。
姜九笙把病床往上搖了一些:“你剛做完催吐,還不能喝水。”又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還是和以往一樣,『性』子有點冷,又有點暖。
宇文沖鋒搖了搖頭,攏着眉:“這下面子沒地方擱了,讓你看到我那個鬼樣子。”
他也與平常一樣,說得輕松,漫不經心似的,還是那個不怎麼走心的公子哥。
他在粉飾太平,他在把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密封好,他在把一個小時前抱她的手、看她的眼,都封存進記憶裡。
不『露』痕迹地,把情深與放縱都藏好。
姜九笙很聰明,不過,所幸她不怎麼懂男人,以為他的欲望隻是那劑催情『藥』所緻。
見他不願意多說,便也不談,她隻說:“你喝醉吐我一身的樣子,我都見過,面子早沒有了。”
還好,還是以前的相處模式。
宇文沖鋒語氣輕松了:“哪次?”
姜九笙想了想:“去年三月演唱會的慶功宴。”
不對啊,他問:“不是謝『蕩』送我回去的嗎?”
去年三月慶功宴,他們三個一起早退了,在路邊喝酒撸串,三個人一共喝了兩瓶二鍋頭,姜九笙酒量好,謝『蕩』耍詐,在酒裡兌了水,就他一個人醉了。
不過,他明确地記得,是謝『蕩』送他回去的。
姜九笙舊事重提,不禁莞爾:“他半道被車門刮了手,去醫院看手,就把你扔給我了,你在車上吐了我一身。”
“……”
宇文沖鋒原本慘白的病容,難得添了一抹羞窘的紅:“你怎麼沒說。”
“怕你沒面子。”也怕宇文沖鋒知道了會揍謝『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