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急診大樓裡很安靜,小護士支着腦袋在打瞌睡。
“叩,叩,叩。”
一隻修長的手,敲了敲台面,打盹的小護士驚醒,『揉』了一把眼睛,『迷』『迷』糊糊地看過去:“挂什麼科?”
對方戴着醫院一次『性』的那種口罩,穿着黑『色』的衛衣,帽子一股腦罩到了額頭,個子很高,把身後方的光都牢牢擋住,背着光線,一雙瞳孔仍舊亮得像星星,他說:“随便。”
“……”
醫院沒有随便這個科室。
護士就問:“哪不舒服?”
對方停頓了一下,回:“頭疼。”
護士出了一張挂号的單子,推過去:“去3号急診室劉醫生那裡就診。”
對方沒接,攏着眉心:“直接給我開病房。”他語氣強硬,不由分說,“要0931旁邊的那間。”
怎麼不按流程來?哪有不看病就住院的,護士公事公辦:“用不用住院,要問過主治醫生才知道。”
“直接開病房。”他不耐煩了,“多少錢?”
“……”
蘇問最後還是聯系了劉沖,搞了老半天才如願地住進了宇文沖鋒旁邊的那間病房,貼在牆上,聽對面的聲音。
艹!隔音幹什麼弄這麼好。
宇文聽陪床,謝『蕩』一早就回去了,病房裡隻有兄妹兩。
宇文沖鋒問:“明天幾點的飛機?”
“九點。”她隻有兩天的假,明天就得回去,後天還有集訓。
“我讓謝『蕩』送你。”
宇文聽抱了被子,在鋪旁邊的床:“不用,教練會來接我。”
他随她了:“好好訓練,等過一陣子,我去國外看你。”
她嗯了一聲,躺下,側身朝向他:“哥。”
“嗯?”
她沉默了片刻:“不要忍了。”夜裡安靜,她聲音有點沉悶,咬字很用重,清晰有力,“就算是生養我們的父母,也沒有資格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他們不疼你不愛你,你就自私一點。”
生養之恩,抵得差不多了,沒有多少情親去耗、去消磨。
宇文沖鋒言簡意赅,并不多談:“我有數,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這邊我會處理。”
他總是這樣,讓她獨善其身,自己一個人去扛。
她把臉捂在枕頭裡,紅着眼沒說話。
“聽聽。”
“嗯。”
宇文沖鋒閉上眼,聲音疲倦:“我會想辦法讓他們離婚,這段時間,你不要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