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思考了很久,不太确定地說:“大概是八九年前,他從鑒定所裡辭職,家裡就多了一筆錢。”
鑒定所?
蔣凱追問:“你先生在醫院血『液』科上班之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辭職?”
“辭職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他沒有告訴我,他之前是在鑒定所裡上班,主要負責親子鑒定這這一塊的。”
親子鑒定……
這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霍一甯托着下巴,在思考,周肖和趙騰飛在酒店蹲守,蔣凱又去提審姜民海了,看完周紅的口供,霍一甯問:“小江,查到那幾筆錢的來源了嗎?”
小江搖頭:“都是黑戶,盤查起來還要一些時間。”
警局的玻璃門被推開,有風漏進來,太陽被擋住了一腳,在地上投了一道修長的影子。
霍一甯擡頭,手裡把玩的鋼筆滾在了桌子上:“你怎麼來了?”
是時瑾,穿輕薄的黑『色』風衣,白襯衫,蘭枝玉樹。
他走近了,擋住背後的光,眼裡的眸光很亮,像深秋的井,有些薄涼,低低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語速,說:“來幫你破案。”
他消息倒靈通。
霍一甯靠着椅背,擡着下巴看時瑾:“我記得你好像不多管閑事。”
“不是閑事。”他站着,影子筆直又修長,額前的發修剪得很短,側面打來的陽光投下斑駁,落在白皙的皮膚上,唇紅齒白,矜貴又幹淨。
這人站着,就像一幅水墨畫,賞心悅目得很。
他說,薄唇不疾不徐地張合:“喬方明的錢都是徐蓁蓁給的,九年前喬方明給她做過dna鑒定。”
和周紅的證詞對上了。
估計時瑾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過了。
霍一甯頂了頂後槽牙:“徐蓁蓁?”很耳熟的名字。
時瑾說:“徐平征市長的女兒。”
市長家的千金啊。
霍一甯聽景瑟說過徐家的事,将信息在腦子裡捋了一遍,“所以就是說,你女朋友被徐蓁蓁冒名頂替了?徐蓁蓁被勒索,找人殺了喬方明?”他手搭在桌子上,敲了敲,思忖,姜九笙姓姜,姜民海也姓姜,而且,姜九笙的養父叫姜民昌……手指的動作一頓,霍一甯擡頭,“徐蓁蓁不會是姜民海的女兒吧,你女朋友才是徐家的千金。”
理解分析能力,滿分。
時瑾不置可否,隻說:“我可以幫你抓到姜強。”
這一點,霍一甯不懷疑,時瑾有那個能耐,他端着下巴,拖腔拖調地說:“時瑾,你耳目衆多啊。”連他刑偵一隊的破案進度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收網。
這是要坐收漁翁?
時瑾颔首,客客氣氣地說:“過獎了。”
呵呵,老子是在誇你嗎?
出了警局,時瑾接到了秦中的電話,這會兒,臨近黃昏,漫天都是紅『色』的光,融在他眼裡,流光溢彩。
時瑾把手機放在耳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