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甯說:“魚上鈎了。”
時瑾嗯了一聲。
霍一甯邊觀察路況,邊低頭講電話:“你怎麼知道秦明立的人會在今晚交易?”他們整個刑偵一隊的人都出動了,可不止要抓姜強那個殺人犯,還要順帶撈一點别的。
時瑾輕描淡寫:“猜的。”
“猜的?”
霍一甯被他這回答氣笑了。
他還那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若是猜錯了,也不過讓你們刑偵隊和緝毒隊吹吹冷風,損失不大。”
霍一甯笑罵了句。
秦明立手上那批貨,已經積了一個月了,他急着脫手。
今晚徐家在秦氏酒店包場,閑人免進,确實适合地下交易,不然,刑偵隊和緝毒隊吃飽了撐的,半夜跑出來吹冷風。
酒店後面的『露』天會場裡正熱鬧着,拍賣即将開始,徐蓁蓁由閨蜜挽着進了場,四處瞧了幾眼,徐家的幾位家長都還沒有到,她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坐着,身上的裙子與首飾都是精心挑選的,華美又不張揚,便是腳上那雙鞋,也是專門高定,處處透着貴氣,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戴着口罩,隻『露』出了一雙眼與額頭。
挽着她的女孩是她咖啡店的合夥人,陳希,家裡開了一家中型企業,也算是富貴出身,隻是比不得徐家,舉止多少有幾分小家子氣。
陳希一臉豔羨:“蓁蓁,好羨慕你啊。”
口罩遮住了徐蓁蓁腳上的神『色』,不過,她語調輕揚,可見心情愉悅:“有什麼好羨慕的,不就是一點股份。”
言語裡,不乏得意,盡管她極力克制。
“一點股份?”陳希作驚愕之狀,“那可是十億啊,十億!”
這樣的口頭追捧,徐蓁蓁很受用,臉上還端着架子,裝得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我爸爸和爺爺都不在意那點股份,就給我們孫輩幾個當禮物。”
陳希唏噓不止:“你們徐家真好,我要是投胎在徐家就好了,你爸爸和爺爺都那麼疼你,不像我,被家裡『逼』着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當續弦。”
徐蓁蓁心裡嗤之以鼻:“人的出身又不能選擇,哪能說投胎在哪就投胎在哪。”投胎在哪又如何,她還不是進了徐家的門。
陳希挽着她,讨好的語氣:“所以說你好命嘛,生在了徐家。”
話音剛落——
“徐蓁蓁!”
氣急敗壞的吼聲驚得徐蓁蓁臉『色』一變,她募地回頭:“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周氏用『毛』巾包着臉,一身古怪的打扮引得許多人側目,她氣勢洶洶地上前,瞪着徐蓁蓁,嗓門很大:“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趕緊拿一千萬給我,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的秘密告訴所有人。”
一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禁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徐蓁蓁被周氏突如其來地胡攪蠻纏,弄得無所适從,身旁的好友問:“蓁蓁,這老太婆誰啊?”
周氏是個潑辣的,哪聽得了這小年輕罵她老太婆,火冒三丈地指着人鼻子罵:“你這個小賤人,罵誰老太婆呢,我是徐蓁蓁的『奶』『奶』!”
陳希一噎,哪裡遇到過這樣的老刁婆,愣愣地問:“蓁蓁,她是你『奶』『奶』?”徐老夫人不是死了很多年嗎?
徐蓁蓁想也不想:“她不是,回頭我再跟你解釋。”她起身,下意識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慌慌張張地去拉周氏,“你跟我來。”
周氏甩開她:“别跟我耍花樣,現在就把錢給我。”
徐蓁蓁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去拽人,周氏哪肯,直接用指甲掐,沒走幾步就把徐蓁蓁的手背掐得青一塊紫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