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蓁蓁瘋了似的,抓住周氏的胳膊,隻是她還穿着高跟鞋,腳下不穩,周氏狠手推了她一把,人就摔地上了。
周氏啐了一口,吐了痰:“小賤妮子,死了算了。”
罵完,她扭頭就跑。
徐蓁蓁急紅了眼,從地上爬起來。
“周愛蓮,你把東西還給我。”她穿了高跟鞋,一歪一扭地去追,臉上的口罩早被掙脫了,那條疤痕猙獰扭曲,“周愛蓮——”
前頭,哪裡還有周氏的影子。
徐蓁蓁在徐家養嬌了,就是個軟架子,沒跑幾步就沒有力氣了,高跟鞋磨得她腳跟生疼,她氣得尖叫了幾聲,把行李箱扶起來。她身上已經沒什麼錢了,走投無路,咬咬牙,又折回去,按了徐家的門鈴。
徐家的幫傭阿姨出來了。
徐蓁蓁催促:“快給我開門。”
“你請回吧,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
口吻冷硬又公式化,完全是在打發她!徐蓁蓁面紅耳赤地吼:“這是我家!”
這裡,她住了九年。
她不信徐平征會心狠到這個地步,怎麼說她也認他當了九年父親。
對方面無表情:“徐市吩咐了,以後不能讓外人進來。”
好啊,徐平征。
徐蓁蓁冷笑,笑着笑着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她當了九年的市長千金,養嬌了手,端高了架子,現在沒了徐家,沒了衣食無憂的庇護,她還怎麼活。
晚上十一點,街上的霓虹璀璨。
徐蓁蓁拖着箱子,走了很久,找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面有家門面很舊的旅舍,她走進去,撲面而來的味道讓她想吐,很大的酒氣,還有煙味,混着隔夜飯菜的一股馊味。
一進去,靠邊擺了一張桌子,桌面上結了厚厚一層黑『色』的污垢,一個肥胖的男人擡起頭,深秋的天,還穿着一件發黃的背心,男人約『摸』四十多歲,胡子邋遢,一雙金魚眼往外凸,上上下下地掃視着徐蓁蓁。
“住宿?”
一開口,酒氣沖天,男人『露』出一口黃牙,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徐蓁蓁身上。
她戴着口罩,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點頭:“嗯。”
男人對她笑了笑,目光往下,掃了一眼徐蓁蓁的『裸』『露』的小腿:“六十一晚,一百兩晚,押金三百。”
她一路找了很多家,這家已經是最便宜的。
徐蓁蓁猶豫了一下:“可不可以不用押金?”
男人擡頭:“不可以。”
一雙金魚眼渾濁,帶着赤。『裸』『裸』的『淫』『色』。
徐家慈善拍賣後的第三天,在家裡搞了次家庭聚會,七大姑八大姨都請來了,老爺子的目的主要是帶姜九笙去認認人,最重要的是,收收見面禮,房子車子票子什麼的,都走一波。
姜九笙哭笑不得,被塞了一堆東西。
徐老爺子大概是看姜九笙在慈善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個青銅香爐,以為她喜歡,硬是送了她五六個,大的小的銅的鐵的,她就是再不懂古董,也知道那玩意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