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份,是時瑾的病例。
女人擡頭,笑了笑:“還有這種心理病?”
字正腔圓,她說話時,總是帶着幾分慢條斯理,有不太明顯的播音腔。
正是蘇伏。
常茗從善如流:“心理學的範疇,向來沒有定數和界限。”
她不置可否,反問:“那麼,我可不可以理解為,病是她,『藥』同樣是她。”
他颔首:“可以。”
明白了。
蘇伏将病例折回文件袋,低着頭,把文件袋上的封口線纏好,漫不經心地問:“你和史密斯醫生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導師。”
“史密斯醫生主修精神催眠,當年姜九笙的催眠就是他做的。”蘇伏擡頭,看向對面的男人,“我想知道,你學到了多少。”
他似笑,斯文儒雅:“你以後就知道了。”
常茗是個心理醫生,且是姜九笙的心理醫生。
這是蘇伏對他僅有的了解,他的資料一幹二淨,海龜學士,主修精神心理學,除了求學經曆,其他信息一概沒有。
“我到現在都看不透你。”蘇伏目光略帶審視,“你到底想要什麼?”
不是錢财,這一點蘇伏可以确定。
常茗成為姜九笙的心理醫生的第二年,她便找上了他,他聽命于她,卻不受她所控。文質彬彬的外表,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他笑,說:“我要姜九笙。”
是真是假,誰知道,
蘇伏伸出手:“合作愉快。”
他握住,幾秒後,松開:“合作愉快。”
出了話劇廳,蘇伏在走廊裡碰到了蘇問,作為《三号計劃》的第一主演,他不在觀影廳裡,卻在外面用手機看遊泳比賽的直播。
蘇伏側身,低頭:“四叔。”
他把耳機拿下,靠着牆,目下無塵,微蹙的眉預示着他的不耐煩與壞脾氣:“怎麼哪都有你。”
一張臉漂亮的過分,像戲文裡走出來的妖精,眼神媚,卻也淩厲,像是能勾魂。
蘇伏不言。
西塘蘇家的這位太子爺向來瞧不上蘇家人,沒一點好臉『色』,他冷着眉眼,十分不悅:“能滾回西塘?”
蘇伏忍無可忍,擡頭:“四叔,我的事就不牢您費心了。”
蘇問挑了挑眉頭:“不服管?”
她不言。
蘇問走上前,個子高,睥睨着眼前的人,懶洋洋的語調,眉眼戾氣殺人無形:“打個電話給你爹媽,問問我能不能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