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後,謝『蕩』轉去了重症監護室,其實情況不算糟糕,趙主任特地讓人轉過去,并囑咐科室的值班醫生和護士,要仔細看着。
這會兒,天翻魚肚白,窗外已經微亮了。
姜九笙怕老人家人體熬不住,勸:“老師,我和時瑾在這裡守着,你去歇一會兒。”
謝暮舟搖頭,拄着拐杖往重症監護室裡去:“我去看看『蕩』『蕩』。”
一宿下來,誰也沒睡。
第二天早上九點,時瑾還有手術,回了心外科。
九點半左右,霍一甯過來了一趟,是為了謝『蕩』的案子。謝暮舟年紀大了,姜九笙怕他身體扛不住,支開了他,隻有她和謝『蕩』的經紀人宋靜在。
“巷子裡沒有攝像頭,路面上有明顯的加速痕迹,應該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
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那就可能是謀殺。
霍一甯補充:“另外,聽酒軒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了謝『蕩』,當時還有個人和他一起。”
說到這,宋靜突然想起來了:“我給忘了。”她神『色』驟變,“還有後援會的副會長。”
她見到謝『蕩』的時候,他躺在血裡,頭上臉上全是血,整個人都被吓得魂不附體,一晚上忙前忙後,謝『蕩』到現在都沒脫離危險,她完全忘了還有個同行的人。
姜九笙看宋靜:“墨寶?”
她點頭:“對,事故發生前的半個小時,她還和謝『蕩』在一起。”她努力回憶,“我當時慌了神,沒注意那麼多,不過,我在現場沒看到她。”
那人去哪了?
霍一甯說:“現場除了謝『蕩』的血迹,還檢測到了第二個人的血迹,應該就是她。”問宋靜,“你趕到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宋靜沉心靜氣地想了想:“我就看見謝『蕩』躺在那裡,地上都是血,車門開着。”她停下來,思忖了一會兒,“對了,地上還有三塊磚頭,磚頭上也有血。”
“磚頭上的血不是謝『蕩』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幾塊磚頭,應該就是襲擊謝『蕩』那位朋友的兇器,而且出血量不小,恐怕,”霍一甯停頓了一下,“兇多吉少。”
姜九笙出了一身冷汗,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中午十二點,時瑾手術結束,跟霍一甯通了電再回辦公室,姜九笙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臉『色』不太好,飯盒放在桌子上,沒動兩口。
他走過去,她都沒有察覺。
“别慌。”
姜九笙擡頭。
時瑾握着她的手:“她沒死。”他解釋,“如果死了,沒有必要把人帶走。”至今沒有找到屍體,那麼,談墨寶很有可能還活着。
姜九笙眉頭不展,緊蹙着:“墨寶肯定目睹了現場,他們會殺人滅口的。”
她也能猜測到幾分,大概是來不及殺人滅口,就有人來了,所以,退而求其次,把人擄走了。
談墨寶重傷,對方又起了殺心,無論如何都是兇多吉少。
姜九笙出了一身冷汗,有點發冷,往時瑾身上靠了靠,神『色』恹恹。
“别怕,我去找。”時瑾彎下腰,把她納入懷裡,低聲安撫,“我幫你找,一定能找到。”
謝『蕩』昏『迷』了一天一夜整,仍舊不見蘇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