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甯的第一想法是:“你覺得是姜九笙?”
對于姜九笙,時瑾的危機感一向很重。
他搖頭:“不知道。”擡眸,眼底的光像冬季裡奪目的寒星,“得防。”
中南秦家。
秦明立将文件袋與一沓照片放到秦行面前。
他擡了擡眼皮:“這是什麼?”
秦明立上前,将照片一一攤開:“照片裡的人,是刑偵隊的隊長。”
還有時瑾。
他們在各個場合會見,甚至拍到了物件往來。
秦行拿起一張,端詳了幾眼,神『色』平平:“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神『色』波瀾不驚,完全不以為然。
秦明立将文件袋裡的資料拿出來,呈到秦行面前:“這位刑偵隊長還當過特警,幹過緝私緝毒,時瑾和他往來密切,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他語氣笃定,言之鑿鑿,“父親,秦家的叛徒,就是時瑾。”
秦行翻閱了幾頁,扔在桌子上:“你就給我看幾張照片?”
秦家就算是下人都知道,他和時瑾不和,他的話,秦行自然不會全信。
“能知道秦家所有大的動向,能在警方和我們的人裡安『插』眼線,”秦明立信誓旦旦,“除了時瑾,還有誰有這樣隻手遮天的本事。”
秦行不置可否:“那你說說,時瑾他圖什麼?”
秦家敗了,時瑾作為領袖,必定第一個遭殃,道上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
“父親,”秦明立沉聲提醒,“您别忘了,九年前您對姜九笙下過殺手。”
九年前,秦行推波助瀾,讓心理醫生有機可乘,甚至,姜九笙那場詐死的車禍,也是他一手導的好戲。
整個秦家,最希望姜九笙死的,不是秦明立,是秦行。
秦明立帶着一身戾氣回了房間。
“秦行不信?”溫詩好懷孕五個月,已經顯懷,小腹隆起,她半靠半躺在沙發上,手搭在腹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拂着,因為孕期,豐腴了不少。
秦明立臉『色』陰沉,沒有接話。
她坐起身,手扶着肚子:“信不信有什麼重要,他起疑了就行。”端起桌上的燕窩,她舀着湯匙,“你父親這個人,甯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他會殺了時瑾?”秦明立挑眉,顯然不信。
溫詩好搖頭:“他舍不得。”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胸有成竹似的,“時瑾是顆好棋子,殺了多可惜。”
論魄力,秦家确實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時瑾,秦行還指着他去征戰四方,怎麼舍得棄了這把利刃。
秦明立懶得打啞謎,不耐:“所以?”
溫詩好懶洋洋地躺回去,『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你等着看就行,兩虎相鬥,總會死傷一方。”
秦行多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縱使舍不得殺了時瑾,恐怕也要讓他出點血,嘗嘗苦頭。
她又想起來:“查到是誰寄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