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落山,她就穿着褚戈給她的小裙子偷偷『摸』『摸』地去了洗粟鎮的倉庫。
倉庫外面的人攔住他,說的是當地話:“這裡是倉庫,不能『亂』闖。”
反正談旺财沒聽懂,她說英文:“chuge小姐喊你們過去。”
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懂,沒說話。
談旺财就一邊說一邊比劃,用豐富的肢體語言表述:“她把king踹到洗粟河裡了,讓你們過去幫忙撈人。”
黑人男人還是沒給反應,面無表情的一張棺材臉。
算了,溝通無效,談旺财垂頭喪氣地走了。
十分鐘後。
談旺财抱了隻狗過來,這隻狗是yan的,是隻黑『毛』泰迪,名字是當地話,很繞口,談旺财不太會叫,幹脆給它取了個朗朗上口的名字,叫來福。
談旺财蹲在灌木裡,手裡抱着來福,小聲跟它做了一番冗長的交流,最後,用托孤一樣的眼神看着它:“來福,你一定要跑快點知道嗎?”
來福尾巴可勁兒搖。
哦,來福不會講話,小的時候調皮,四處蹦跶,踩到了地雷,命大,隻傷了咽喉。
談旺财把來福用力一扔,來福在灌木裡滾了一圈,拔腿就跑。
倉庫門口的人被驚動了:“什麼人!”
就看見灌木在動,門口的兩個男人立馬去追,談旺财适才從灌木裡鑽出來,東張西望偷偷『摸』『摸』地進了倉庫。
真奇怪,倉庫居然才兩個人守着,簡直天助她也。
她縮手縮腳地在裡面轉了一圈,然後選定了個大号的木箱子,她聽褚戈說,這兩天有批貨要運去江北,她想,一定是老天看她太倒黴,專門給她制造死裡逃生的機會來了。
談旺财打開箱子,剛要鑽進去,裡面鑽出來一個腦袋,吓得她差點叫出來:“你怎麼也——”
褚戈可勁兒眨眼:“噓!”
這就解釋得通為什麼倉庫守軍那麼少了,褚戈比談旺财的鬼點子還要多。
江北。
黃昏将至,金黃的晚霞從落地窗漏進來,灑一地金黃,陽台上,姜九笙窩在懶人沙發裡,抱着吉他,輕聲彈唱,腳邊,博美犬懶洋洋地搖着尾巴,好不惬意。
玄關的門響,吉他聲歇了片刻,然後才繼續。
時瑾徑直去了陽台,安靜得站在光線裡,聽她唱完,曲子尾聲的節奏很慢,微微沙啞的煙酒嗓,像絮絮低語,拂過耳邊,輕柔地像隻爪子在撓。
最後一句『吟』唱落,吉他收了聲,姜九笙仰着頭,還抱着吉他,笑着看時瑾。
他走過去,把博美扔遠,自己蹲在她腳邊的位置:“這首曲子我沒聽過。”或許聽過,他不太清楚,因為實在音癡。
姜九笙放下吉他:“是新曲子,四輯的主打歌。”
最近‘裝病’,她的工作全部停了,剛好,靜下心來寫歌,莫冰的打算是《帝後》殺青之後出四輯,來年初春,再開一場演唱會。
時瑾問:“是什麼風格?”
她眯着眼笑,桃花眼内勾,眼角總是帶着微微的绯『色』:“輕搖滾,愛情。”
時瑾什麼都懂一點,唯獨五音不全,對音樂一竅不通,輕搖滾不太懂,不過,愛情的樣子他知道,大概就是方才那首曲子的尾音,輕柔纏綿得讓人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