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徹底冷了眼,陰着一張臉,一字一頓地『逼』問:“我再問你一遍,你當時在哪?”
她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章氏冷笑:“怎麼不繼續狡辯了?”眼神陰冷,定定地盯着溫詩好,“就是你,是你推明立下樓的!”
“不是我!”她擡頭,大聲否認。
章氏眼底火焰喧嚣,一點都不見平息,顯然是不信她的推辭。
溫詩好也不據理力争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我可以在浴室、在廚房、在任何地方,沒有不在場的證明又怎樣,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推的嗎?”她不甘示弱,嗤笑着回敬章氏的冷眼,“沒有證據,就算是警方也定不了我的罪,空口無憑,秦夫人,請你說話小心一點。”
不在場證明可以排除嫌疑,可隻是沒有不在場證明,也一樣定不了罪。
是以,她才敢這麼氣焰嚣張。
“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章氏掃了一眼她已經顯懷的肚子,“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章氏這是認定她是兇手了。
溫詩好懶得争辯:“随便你怎麼想。”她不由分說,“我先回去了,醫院味道太大,我受不了。”
拿了包,她繞過章氏,直接走人,身後,章氏還站在原地,目光陰毒,眼裡全是火焰,恨不得上前去撕碎她。
電梯遲遲不來,身後章氏的視線灼熱,溫詩好一刻都不想多待,幹脆走樓梯,剛推開安全出口的門,便聽到一聲尖銳的女聲。
“溫詩好!”
聲音很大,飽含憤怒。
溫詩好回頭,見來人,不耐煩地蹙了眉頭:“你幹什——”
不等她話說完,對方突然沖上前,一把推在她肩上,她尖叫了一聲,重心不穩,踉跄往後,腳一崴,踩空了樓梯。
“啊——”
整個樓梯間裡,回『蕩』着女人聲嘶力竭的叫喊,階梯上,還遺落了兩隻杏粉『色』的女士平底鞋,十幾步階梯下面,溫詩好抱着肚子蜷在地上,寬松的孕『婦』裙下面,一片殷紅滲出來,她痛得臉『色』慘白,看着一地的血,痛苦地呻、『吟』:“我、我的肚子……”
樓梯上面,陳易橋冷着臉,居高臨下地看着:“活該。”
三分鐘後,溫詩好被送進了急救室。
半個小時後,重症病房的門開了,腦外科的趙主任出來。
章氏立馬上前,火急火燎地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趙主任摘了口罩:“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章氏松了一口氣,朝病房裡張望了兩眼,問主治趙主任:“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趙主任默了片刻,搖搖頭,語氣沉重:“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還不能自主呼吸,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章氏聞言,身子一晃,癱坐在了地上。
趙主任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離開了病房,章氏扶着牆站起來,面『色』慘白,腳下無力,走幾步便搖搖欲墜。
這時,急救室的護士過來,知會她:“秦夫人,二少夫人出來了。”
章氏失魂地擡頭,問:“孩子呢?保住了嗎?”
護士搖搖頭,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