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笑而不語。
莫冰又問她:“什麼時候告訴時瑾?”
“等我回國再告訴他。”她想親口告訴他,想看看他知曉時的表情。
兩人正說着,前頭有人喊:“笙笙。”
異國他鄉,說的是中文。
姜九笙擡頭,果然是熟人:“常醫生。”
是常茗。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喊她‘笙笙’,她沒怎麼注意,好像他隻有在心理咨詢室的時候才會喊她‘姜小姐’,兩人相識多年,倒也隻是君子之交。
常茗走過來,穿了一身藍『色』西裝,搭配黑『色』襯衫,愈發顯得斯文儒雅,他語氣熟稔,稍稍帶了關切:“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什麼大問題。”姜九笙沒有多做解釋,“你呢?”
“來參加一個精神心理的課題研究。”
這時,他身後的護士喊他,說的不是英文,姜九笙聽不懂,他與護士交談了幾句,才回眸看姜九笙:“我先過去了。”
她語氣淡淡的,與他道别:“嗯,那再見了。”
常茗笑了笑,與護士一同離開。
待人走遠了,莫冰才問姜九笙:“你們私交很好?”
她說:“一般。”
“他看你眼神有點溫柔。”
姜九笙失笑:“心理醫生看誰都溫柔。”
莫冰覺得,她家藝人對男人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兩人剛走到醫院一樓,身後,常茗追了過來:“笙笙。”
姜九笙回頭:“嗯?”
常茗手裡多了一把黑『色』的雨傘,似乎跑着過來的,氣息有些急:“外面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姜九笙搖頭:“車停得近。”
常茗将手裡的傘遞過去:“用我的吧,我暫時不用。”
她遲疑了一下,接了:“謝謝。”
語氣禮貌周到,多了幾分距離感。
他道:“不用客氣。”
道别後,他折回三樓,目光微微掠過方才她走過的那條走廊,盡頭隻有一個科室,哦,她挂的是『婦』産科。
電話響,他看了一眼,很快接起來:“褚先生。”
褚南天簡明扼要:“你在江北?”
“我在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