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說:“我準備了獲獎感言,是說給你聽的。”
她從出道以來,拿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獎項,懶慣了,獲獎感言總是三言兩語,随心情說,認真準備獲獎感言,這還是第一次。
時瑾陰郁的心情好了許多,答應了:“好,我會聽。”
她不解:“你不是說有事情嗎?”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枕頭,拿了床頭櫃上的紅酒杯:“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情,都能用錢搞定。”
嗯,确實是這樣。
他喝過酒,唇『色』很紅,睡衣是黑『色』的,深『色』與深『色』相交,經暖黃的燈光折『射』,顔『色』分明得像一幀濃墨重彩的畫。
美人如畫,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很想他,想擁抱和接吻。
姜九笙『舔』了『舔』唇,也想喝酒了:“你不要喝太多。”
時瑾嗓音悶悶的:“我睡不着。”他還是把酒杯放下,“紅酒不怎麼助眠。”
她還想說什麼,胃裡忽然翻江倒海,她猛地起身,去了浴室,幹嘔了一陣,又什麼都沒吐出來。
她的孕吐反應有一點早,而且,嚴重。
再坐回電腦前,那邊,時瑾臉『色』比她的還難看:“寶寶,你怎麼了?”
姜九笙沒打算現在告訴他,多事之秋,他還有事要做,孩子的事等見面再說,隻說:“胃不舒服。”
她本來就有胃病,時瑾不疑有他,沒說什麼,拿了手機撥電話。
“你打給誰?”
他眼底有隐隐怒意:“秦左。”
舍不得訓她,他隻能對她身邊的人發作。
姜九笙制止:“不用打了,不怪她,我有好好吃飯,是這邊太冷了,我還不太适應。”
時瑾低頭,在按号碼。
他很狂躁,情緒很不對,她不在身邊,他這個偏執病人,總是容易失控,
“時瑾。”姜九笙聲音軟軟的,難得撒嬌。
時瑾把手機扔地上了,把筆記本電腦抱到跟前,整個眼裡都陰陰沉沉的,像烏壓壓的濃墨,化不開顔『色』。
重重歎了一句,他說:“笙笙,你不要生病。”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眉頭緊緊擰着,“你這樣,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又不能替你。”
時瑾有點燥郁,這兩天一直這樣。
姜九笙安撫他:“哪有那麼嚴重,過兩天就好了。”
他不說話,眼裡霧霭沉沉。
“怎麼了?”她聲音很軟,輕輕柔柔的,“為什麼不說話?”
他往前,臉靠電腦很近,屏幕的光打在側臉,陰暗分明裡的輪廓,處處精緻:“突然有點怕,好像不管我怎麼謀算,也總有事情是我掌控不了的。”
暴躁,易怒,而且悲觀,想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