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的路上,時瑾一直抿着唇,不說話,正襟危坐的樣子。
姜九笙好笑:“你很緊張?”用手指戳了戳他掌心,“手出汗了。”
時瑾『舔』了『舔』幹燥的唇,吞咽了一下:“嗯,很緊張。”
她哭笑不得,沒見過他這幅坐立難安的樣子,低頭,親了親他手背:“戒指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時瑾壓低肩,太緊張了,抱她的姿勢有點僵硬,下巴擱在她肩窩,說:“我們第一次不帶套的時候。”
姜九笙摩挲着戒指上的紋路:“你的呢?”
“我沒有,我會紋上去。”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這個戒指裡面,有我的名字,我也會把你的名字紋在無名指上。”
本來說好一起紋的,結果,他又舍不得她疼。
“不紋了,戴戒指吧。”她歪着頭看他。
時瑾搖頭:“外科醫生在手術的時候都不能戴戒指。”他很堅持,語氣輕,哄她似的,“紋了好,不用拿下來。”
這麼好看的手,要刻上她的名字。
她于心不忍了:“會很疼。”
時瑾吻她的戒指:“不疼。”
打上烙印好,誰看了都知道他是她的人。
時瑾很堅持,一定要紋,姜九笙沒有再說什麼了:“你昨晚幾點睡的?”她用手指點了點時瑾眼下,“有黑眼圈了。”
他垂下眼皮,抓着她的手沒松開,長長的睫『毛』落在她手指上,他故意蹭了蹭,手感軟軟的。
“我昨晚沒睡,太高興了,睡不着。”他問她,“黑眼圈很重嗎?”
“一點點,待會兒民政局要拍照,我幫你遮一下。”
他說好。
她包裡有遮瑕膏,他挺好奇,用手沾了點,嗅了嗅,笑着說有香味。
姜九笙拍他的頭:“你低一點。”
時瑾低頭,湊到她跟前,眼睛裡噙着笑意。
她說:“閉上眼睛。”
他就合上了眼,睫『毛』落下,長長的,很軟,看上去很乖。
姜九笙用手指點了一點遮瑕膏,在他眼下輕輕暈開,陽光暖洋洋的,路兩邊的樹在倒退,斑駁從樹縫裡漏下,鑽進車窗裡來,鋪在他臉上,他這樣閉着眼睛,無害極了,像幅漂亮又精緻的畫。
她指腹不禁從他眼睛滑到了臉頰,輕撫摩挲着:“可以睜開了。”
時瑾睜開眼,抓住她的手,往前拉,低頭吻在她唇上,本來隻想淺嘗辄止,卻沒忍住,用舌尖去勾纏。
姜九笙往後躲,他便又追過去,她推他:“唇妝會花。”她畫了淡妝,因為等會兒要拍照。
時瑾聲音低沉,輕柔的風吹進她耳邊:“想親你了。”
她笑了笑,伸手勾住他脖子:“隻能再補了。”
大抵因為今天日子好,民政局登記結婚的人很多,不到九點,排隊登記的人已經擠到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