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悲?”溫詩好冷哼,嗤之以鼻。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滿腦子都是肮髒陰暗。”陳易橋冷着眉眼反唇相譏,“怪不得衆叛親離,不得所愛。”
“陳易橋!”
溫詩好怒吼,惱羞成怒地揚起了巴掌。
陳易橋非但不躲,還朝前邁了一步:“你打啊。”擡了擡下巴,她用眼角斜睨着面前張牙舞爪的女人,“你還是緩刑期間,你敢打,我就敢告你。”
“你——”
溫詩好氣結,咬咬牙,還是收回了手:“我倒要看看,你仗着肚子裡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孩子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話才剛落,她頭發被揪住,一扭頭,章氏的巴掌便扇過來了。
清脆的一聲響,溫詩好整個人都被打懵了,睚眦欲裂眼眶都紅了:“你敢打我?”
章氏扯着她的頭皮,把她狠狠甩出去:“打的就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
溫詩好穿着高跟鞋,沒站穩,趔趄了幾步,手裡的傘掉了,她扭頭死死瞪着章氏。
“你——”
這時,律師和檢察官剛好從門口出來,她立馬收了聲,壓着嗓子撂了一句話:“這筆賬我先記着了。”
說完,溫詩好憤憤離開。
章氏收斂了怒『色』,轉臉看陳易橋,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她的肚子:“我給你找了個房子,保姆也請好了,你今天就搬進去。”
她語氣不容置喙。
陳易橋不假思索,拒絕得很幹脆:“不用了,你不必派人監視我,我不會去打胎。”她雙手自然地落在腹上,平鋪直叙的口吻,“這個孩子我會留下。”
她目光裡,若隐若現,有柔光。
章氏沉『吟』了須臾,從包裡拿了一張卡,遞給她:“這裡有兩百萬,以後每個月我都會往裡面打錢。”
她沒有立刻接,像是在思考,過了許久,收了卡:“不用打錢,兩百萬夠了,除了孩子必須要花的,我不會再動裡面一分錢。”
章氏将信将疑,定定地看着她:“你到底什麼意思?錢也不要,房子也不要,那你要什麼?”
她自言自語似的:“我給二哥生孩子本來就不圖什麼,我想給他生而已。”
說完,她把卡收好,走下階梯,拾起了溫詩好遺下的那把傘,一隻手扶着肚子,腹部微微隆起,另一隻手撐着傘,走進雨霧裡,背影單薄,發梢被風吹地輕輕搖晃。
章氏站在法院門口,怔怔出神。
對面馬路,溫詩好上了一輛車。
主駕駛的秘書唐晉遞上一塊幹『毛』巾:“小溫總。”
她擦了擦身上的雨水,臉上怒『色』未消,問:“林安之那邊怎麼說?”
“林總的秘書說林總很忙,抽不出來時間。”
她動作一頓,冷哼了一聲:“他這是要把我徹底踢出銀行的董事局。”
“那我們怎麼辦?”
雨淅淅瀝瀝,溫詩好的聲音也沾了車窗外的冷氣:“查一下,林安之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