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坐另一端,情緒還算平靜:“笙笙,我守着就行,你是孕『婦』,不能餓着,你和時瑾先去吃飯。”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主刀醫生是腦外科的趙主任,他戴着口罩出來:“哪位是病人家屬?”
莫冰起得猛,腳步晃『蕩』:“我是。”
趙主任說:“目前情況基本穩定了,不過病人傷到了腦部,還要觀察七十二小時,隻要能恢複意識,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
莫冰松了一口氣,對主刀醫生道謝,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她有些腿軟,扶着牆,緩了緩神,後背和手心全是冷汗,這才感知到刺骨的冷意。
趙主任才注意到時瑾也在,打了個招呼:“時醫生。”
時瑾颔首:“麻煩了。”
“時醫生客氣了。”
之後,時瑾帶姜九笙離開,林安之轉去了監護室,莫冰留下,與林安之的秘書在醫院守了一個晚上。
翌日,姜九笙打包了早飯和湯去醫院,莫冰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神不守舍的,臉『色』很憔悴,大概一宿沒睡,又哭過,眼睛紅腫得厲害。
早飯沒吃兩口,她沒有胃口。
姜九笙勸:“你去休息一會兒。”
“我沒事。”莫冰把碗裡的湯喝掉,對姜九笙說,“你别往醫院跑了,還懷着孩子呢。”
姜九笙從善如流地接了話:“你讓我放心一點我就不跑了。”
“抱歉。”
她很爽快:“原諒你了。”
莫冰笑了。
姜九笙不逗她了:“别擔心,會醒過來的。”她還特地補充,正正經經地說,“你要信我的話,我老公可是醫生。”
莫冰哭笑不得,被她這麼一打趣,情緒好了許多。
時瑾今天坐診,因為下雨,姜九笙也沒有排戲,便留在醫院陪莫冰了,說等時瑾下班再和他一道回去。
“笙笙。”
“嗯。”
莫冰站在病房前,沒有進去,看着窗裡的人,若怔若忡了許久,她說,聲音有點頹:“我知道我愛他,就是不知道,原來我這麼愛他。”
當局者『迷』吧。
至少姜九笙一直知道,莫冰有多愛林安之,她問莫冰:“那還恨他嗎?”
莫冰想了想,點頭:“恨啊,我爸的傷,到現在都還會疼,還有我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我總是夢到他,是個小男孩,看不清臉,一直抓着我的手,喊我媽媽。”
有多愛,便有多恨。
她站了很久,也不進去,九點的時候,她父親打電話過來。
“爸。”
秦氏酒店最近在風口浪尖上,一點風吹草動,媒體就大肆報道,莫冰的父親就是從新聞上得知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