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黏人得特别厲害。
姜九笙啞然失笑,知道他的心思,随他去了:“你還要陪我去片場嗎?”
“嗯。”
她約法三章:“陪我可以,不準再幹涉拍攝了。”她解釋,“你太嚴苛了,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當祖宗,哪能萬事都依着顧着我一個人。”
時瑾心想,她怎麼就不是祖宗,他家笙笙,是他的小祖宗。
不敢惹她氣惱,他隻好乖乖應承:“我盡量。”不過,他把勺子喂到她嘴邊,“若是忍不住,你就哄哄我。”
“好。”姜九笙偏開頭,“吃不下了。”
時瑾喝了一口檸檬水,親親她,又哄:“你才吃了幾口,乖,再吃一點點。”
唇上都是檸檬的味道,姜九笙覺着胃裡舒服了不少,被哄着再吃了半碗粥。
當天下午,姜九笙就接到了時瑾的醫助肖逸的電話。
“姜小姐。”
“你好,肖醫助。”她也猜到了,肖逸打電話來,肯定是因為時瑾。
肖逸問:“時醫生明天也不上班嗎?”
“我待會兒問問他。”
肖逸不太好開口,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說:“姜小姐,不瞞您說,時醫生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主刀了。”甚至連他本該負責的病人,也不聞不問了。
時瑾是天北醫院的招牌,心外科對他的依賴『性』太大,時瑾毫無預兆地開始頻繁翹班,确實讓心外科有點措手不及了,以前,至少還會遠程協助手術,這次是完完全全的不管不顧,有時連電話都不接。
不止醫院,秦氏與sj’s也是這個情況,老闆突然不管事,群龍無首,高管們有點慌了,這麼大個财團,怎麼突然說撂擔子就撂擔子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撂擔子,是徹底不管事,所有時間,全部用來陪姜九笙,甚至連一個二十分鐘的會議時間都不肯抽出來。
時瑾的情況的确很反常。
姜九笙也發現了,晚上,她一覺醒來,時瑾并不在枕邊,身旁的被子已經涼了,他起身了很久。
她披了件衣服去了客廳,看見時瑾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紅酒杯,茶幾上的酒瓶裡隻剩了一小半的酒。
時瑾聽聞響聲,回頭,錯愕了一下:“我吵醒你了嗎?”
她搖頭,走過去:“為什麼喝酒?”
時瑾放下杯子,把她抱過去:“笙笙,我做了個很不好的夢。”
“夢見什麼了?”她擡頭,用力嗅了嗅,酒意很濃,淡淡的醇香,時瑾的眸子有些氤氲,染了幾分薄薄的微醺。
他摟着她的腰,忽然用力箍緊:“夢見你分娩的時候大出血。”他埋頭在她肩上,重重吐息,嗓音緊繃着,像是一碰就會斷,全是後知後覺的怕,他說,“全是血,我被吓醒了。”
不止如此,還夢見她抑郁症複發,割破了手腕。
他夢裡驚醒,恐懼與焦慮,便一直都壓不下去,讓人不安,讓人狂躁,即便寸步不離地守着她,還是忍不住擔驚受怕。
姜九笙拍拍他後背:“又不是真的。”
他聲音疲倦,有些沒力:“有點心有餘悸,睡不着。”
她歪着頭看他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