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種話,我們都結婚了,沒有你和我。”姜九笙仰起頭,在他嘴角處親了一下,糾正他,“是我們。”
她的想法很簡單,選了他,就無條件接受他帶來的所有陰晴圓缺,沒什麼好怨的,得時瑾一人,得他情深,付什麼代價,也是舍得的。
“笙笙。”
“嗯。”
時瑾問她:“信我嗎?”
她眯了眯眼,仰着頭,正對的燈光微微刺目,毫不猶豫:“信啊。”
信生,信死,信命,也信他,她這個人,懶散慣了,靠在時瑾肩上了,便不願再動了,是摔、是跌、是起、是落,随命,也随他了。
時瑾伸手,遮住她眼前稍稍刺目的燈光:“徐家和你,都是我的領地,我會守好。”
她突然想起了《帝後》裡的一句台詞,是莺沉對容曆說的,那時兵臨城下,莺沉站在十萬敵軍前,回頭看着城牆上,對她的王、她心愛的男子說:為你腥風血雨,為你揮劍殺敵,即便戰死,也是我的榮耀。
翌日,風雨大作。
秦雲飛被推搡着摔在地上,他悶聲痛叫,擡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瞳孔裡。
酒店頂層,落地窗前,時瑾坐在黑『色』的椅子裡,身後是電閃雷鳴的城市,高樓俯瞰,渺小而擁擠。
他眼眸微微擡起,顔『色』深邃的黑:“誰指使你的?”
秦雲飛撐着身體,從地上站起來:“沒有誰。”目光斜睨,面帶挑釁,“看你不順眼,想弄你而已。”
秦中一腳踹在他後背。
他摔回地上,痛得表情扭曲,死死咬牙,眼裡的憤恨快要滅頂。
“不說?”聲音慢條斯理的,時瑾冷冷地瞧着他。
秦雲飛啐了一口唾沫:“沒什麼好說的。”他仰起下巴,瞳孔殷紅,“你就當是你的報應好了,你弄垮了秦家,害死父親和二哥,還有我這隻手,”右手摩挲着掌心的疤,他咬牙,“也是拜你所賜。”
那時,他縱火燒了時瑾的小樓,當晚,便吃了一槍,手掌被擊穿,神經斷裂,基本跟廢了沒什麼兩樣。
時瑾輕輕蹙了眉宇,耐心不佳:“成王敗寇,哪那麼多理由。”他從椅子上起身,腳步徐徐,走近,“還是不說?”
秦雲飛擡頭,身體本能地往後。
時瑾擡了手。
秦中遞了一把槍給他。
咔哒,子彈上膛,他動作慢條斯理,指腹摩挲着手柄上的紋路,不疾不徐地把玩着。
秦雲飛腳尖蹭地,下意識後退:“殺、殺了我,你坐牢,我、我也不虧了。”
時瑾眼角睫『毛』掀了掀,餘光落下:“誰說我要殺了你。”
話落,槍口忽然擡起。
秦雲飛瞳孔驟縮,頓時,驚恐萬分。
“你這隻手廢了是吧,”時瑾目光一掠,落在他右手,“那還有一隻。”
秦雲飛猛地的将手收到身後,擡頭怒視,又急又怕,沖口道:“你這麼喪盡天良,不怕報應到姜九笙身上嗎?”
時瑾目『色』驟然一沉,窗外暴風雨的陰翳全落進了瞳孔裡:“不準提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