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霍一甯看了一眼桌上的手術刀,還有時瑾手裡的注『射』器,“你是不是瘋了!”
“嗯,我是瘋了。”他隔着手套,用指腹按了按餘海的靜脈血管,沒回頭,“所以,滾遠一點,别『插』手我的事。”
餘海已經吓傻了,不會動。
注『射』器的針頭,已經紮破了他的皮膚。
霍一甯沒時間思考,拔了腰間的配槍,指向時瑾,咆哮:“你他媽給老子冷靜一點!”
他回頭,冷冷看了一眼槍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冷靜不了。”
“那也得冷靜!”
餘海叫了一聲。
時瑾已經把麻醉『藥』注入他的血管了。
霍一甯:“……”
媽的!
時瑾起身,槍口剛好對準他心口,他視若無睹,用一根手指推開了那把手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圓頭手術刀。
霍一甯抓住他的手。
時瑾擡頭:“滾。”
霍一甯一腳踹翻了醫療箱,手術刀滾得滿地都是:“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這幾天你都不能等?你就沒有想過屍體不是姜九笙?你殺人放火是解恨了,可她回來了你怎麼辦?你去坐牢嗎?讓她給你守活寡?”他忍無可忍了,罵,“媽的,有病就吃『藥』,你他媽能不能清醒點?”
他怔了一下,低頭去看滾落在地上的手術刀。
霍一甯用槍口撞了一下他的肩:“你再胡來,我先崩了你。”
他垂眸,一言不發。
霍一甯松了一口氣,把槍收了,從餐桌上拿了個蘋果,放在茶幾上:“實在忍不了,就解剖這個。”
時瑾看了一眼那個蘋果,然後直接坐在地上,左手拿止血鉗,右手拿手術刀,先從正中間開始,一刀剖開,然後默不作聲地,一刀一刀開始割。
餘海已經吓暈過去了。
霍一甯看着那顆蘋果,被剖開,取出果核,再又被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太他媽『毛』骨悚然了。
這個瘋子!
發瘋的又豈止隻有時瑾。
宇文聽是中午到家的,空『蕩』『蕩』的别墅裡,隻有保姆劉媽在樓下打掃,一看見宇文聽,着急忙慌地扔下抹布。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劉媽明顯松了一口氣。
宇文聽鞋都沒有換,進屋去,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我哥呢?”
“在房間裡。”劉媽說,“都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了,您趕緊勸勸他。”
宇文聽上了樓。
推開門,酒氣很重,房間裡遮陽的窗簾緊閉着,也沒開燈,一點光線都照不進來,昏昏暗暗的,她往床上看了一眼,沒人。
開了燈,她走進去,踢到了酒瓶,咣當的響,她低頭就看見東倒西歪的空酒瓶子,還有側躺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