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壓着的情緒散了些,徐青舶舒了一口氣,『揉』『揉』大黃的腦袋:“你就先睡幾天紙箱子,等她回來給你蓋大房子。”
大黃突然擡起頭:“喵!”
它腳底抹油,往後一蹿,躲進了箱子裡面。
哦,時瑾來了。
徐青舶回頭,果然看到了一張精緻的冰山厭世臉,别說大黃了,現在就是牛鬼蛇神看到了時瑾都躲,整個人陰氣沉沉的,生人勿近,渾身都透着一股殘暴的邪氣。
徐青舶忍了忍,沒忍住:“我真誠地建議你找唐延看看。”
他估計,時瑾這病,不輕了,至少光暴力傾向,就不是鬧着玩的。
時瑾沒回應。
徐青舶也沒再說,怕惹怒他,跟在時瑾後面,進了屋子,問:“你以後都不回醫院了?”時瑾已經推了所有的就診預約。
時瑾停下,寒着一張臉,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我已經不适合再給人開胸。”輕描淡寫的調,他說,“因為我會忍不住把病人的心髒割成一塊一塊的。”
“……”
丫的,有畫面感了。
徐青舶『摸』『摸』後頸:“你還是别回醫院了。”醫院血腥氣重,怕刺激他,徐青舶誠心誠意地問,“蘋果夠不夠用?要不要我再給你送兩箱?”
時瑾沒理他,撥了個電話。
“唐醫生,我是時瑾。”
打給唐延的。
嚴格來說,唐延也算時瑾的半個心理醫生。
時瑾簡明扼要地說:“幫我開點『藥』。”
病人,就怕諱疾忌醫,配合治療幾天,時瑾還沒放棄自己,說明,還有的救。徐青舶為此感到很欣慰。
當然,他如果知道時瑾要了什麼『藥』,就不會這麼想了。
下午,時瑾去了一趟秦氏娛樂,開了個會,期間,一位音樂制作總監因為弄錯了一個數據,時瑾當場讓他滾了。
整個會議的氣氛,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冰凍三尺,直到會議結束,一群高管們還心有餘悸,大敢大喘氣。
高管劉出來會議室:“時總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高管趙小聲附和:“是啊,我現在都不敢看他。”那眼神,能殺人。
高管劉百思不得其解:“太奇怪了,時總以前脾氣多好,公司裡的小姑娘哪個不說他是紳士。”
高管趙想了想,分析分析,最後得出結論:“可能因為老闆娘懷孕了。”
高管劉秒懂了。
嘿,男人嘛。
兩人後面,那位被‘掃地出門’的音樂制作總監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韓渺過來一下。”
傍晚,街燈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