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茗走到小榻旁:“心情不好?”
她說:“很悶。”她看他,眉宇陰郁,“我想出去走走。”
他沒有立馬答應,思忖了片刻:“可以,但不能走遠。”
姜九笙點頭。
他又說:“我帶你去。”
她沒有反對,他便去牽她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她把手放到背後,躲開了。
“笙笙。”
滕茗像有話說,到了嘴邊也就隻是叫了她一聲,沒說什麼,隻是垂了眼睫,難得臉上有了失落。
姜九笙解釋:“我什麼都不記得,對你還很陌生。”
他擡眸,情緒被收拾好,笑了笑:“知道了。”起身去沉香木的古櫃上拿了一根玉如意,抓着一頭,把另一頭遞過去,“抓緊了,不要放手。”
聽雲曦說,這屋子裡的玉飾,都是古董。
姜九笙抓住另一邊。
他就牽着玉如意,把她帶出去了,這是她多日來,第一次出房間。
滕家很大,沒有一點現代化的痕迹,像古時大戶人家的宅院,看得出來,滕家與秦家、蘇家都不同,底蘊很深。
亭台樓閣,姜九笙不是很陌生,演戲時見過,她停在一處,指着對面:“那邊是哪裡?”
滕茗抓着玉如意,走在前面:“那是西廂,我兄長住的地方。”
古時候,東廂為尊,既然是兄長,卻住在西廂。想來,滕家的掌事的是滕茗。
姜九笙不『露』聲『色』,随口問道:“你還有兄長?”
他走得慢,語速也慢:“嗯,他腿腳不便,深居簡出,外人都不知道他。”
姜九笙沒有繼續追問了,滕家不是現代的建築,記起來有些費力,走了一段路,到了正北方向:“前面是正房嗎?”
滕茗點頭:“是我父親滕先生的住處。”他牽着玉如意,走到另一端的回廊,“你不要去那邊,滕先生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他穿着長衫,似乎隻要在滕家,他總是一身長衫。
滕家,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滕茗,也是奇怪的人,一樣的神秘莫測,讓人『摸』不着頭腦。
“你和你的父親關系不好?”她語氣随意地問。
滕茗心平氣和的,回:“我們隻是父子關系。”
奇怪的回答。
姜九笙沒有再問了,一路上都是假山蓮池,就是不知道,這樣冷的天氣,怎麼池中的蓮花還能開。
從東廂到西廂,再到正房,光走一遍,就要十多分鐘。
“再裡面是南房,保姆和下人住的地方,那邊人多嘈雜,不要過去了。”滕茗說。
他們停在了一處小亭裡,正好是古宅的中央位置,能環顧到整個滕家宅院的地勢,姜九笙說好,便停在遠處,好奇地四處看。
“阿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