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茗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别說我,你呢?”
“我怎麼了?”
滕茗揶揄:“我聽下人說,你也擄了個人回家。”
滕瑛笑:“哪個下人這麼多嘴。”他不多說,低頭把玩手裡的小提琴。
“二少爺,”雲霞奉了杯茶過來,“喝茶。”
滕茗接了杯子,喝了一口,擡頭:“你剛才撞她哪了?”
雲霞懵住。
滕茗将杯子放在遊廊的座位上:“雲霞,你在滕家多久了?”
雲霞知道他脾氣,眼神生怯,有些畏懼了:“四、四年了。”
“都四年了,”他眸眼陡然冷了,“還連尊卑都不懂?”
動氣了。
他很少動氣,若是動氣了,總會折磨人,用各種古怪的法子,滕家上下都知道,二少爺看似斯文儒雅,卻最是陰晴不定,最溫柔,也最沒有人情味。
雲霞不禁後輩冒汗了:“雲霞知道錯了。”
“看在你姑姑的面上,不動你。”滕茗溫溫柔柔的語氣,說着令人膽戰心驚的話,“去收拾東西,别讓我再看到你了。”
雲霞紅着眼,說知道了,低頭退下,這才想起姑姑前幾天千叮咛萬囑咐的話:這徐小姐,是二少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動了真格的人,要收好不該有的心思,二少爺是個笑容裡有刀的人,他對你斯斯文文,說話輕聲細語,也不要覺得自己有多特别。
“至于發這麼大火?”
滕瑛調侃他。
滕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有發火嗎?”他笑得斯文秀氣,“我要真發火了,她一雙手就别想要了。”
視人命如草芥,也是滕霄雲先生教的。
滕瑛笑:“阿茗,二十一世紀了,我們家不是地主了,要守掉法。”
滕茗不以為意,冷嗤:“那你還玩強取豪奪。”
滕瑛不說話了,把小提琴擱在肩上,有模有樣地拉着,斷斷續續的音符,實在不悅耳。
“怎麼突然玩這東西了?”
滕瑛玩笑似的口吻:“我們家那個,就喜歡這玩意。”
滕茗拂了拂長衫:“少荼毒我耳朵,走了。”
他走後,滕茗再練了些功夫,才回西廂。
門口穿黑『色』正裝的管家見他過來,低頭站到一邊:“大少爺。”
滕瑛推着輪椅:“還不吃東西?”
“一口都沒吃。”
他揮手,讓管家出去,剛開了門,一個杯子迎面砸過來,一起砸來的還有女人惱羞成怒的聲音:“滕瑛,你他媽關着我算什麼男人!”
他徒手接了杯子,轉動輪椅的輪子,進了屋,把門關上:“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