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茗看了一眼箱子:“貨都準備好了?”
阿彌打開其中的一個,裡面全是粉紅的鑽石:“已經查驗過了,沒有問題。”關上箱子,阿彌欲言又止,“您要親自去?”
滕茗往倉庫外走:“有問題?”
尾音懶懶地提起,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得瘆人。
阿彌把箱子給手底下人,跟在後面:“萬一陸啟山還動了别的什麼歪心思,”他不放心,又護主心切,“少爺,還是讓阿彌去吧,我擔心陸啟山會對您不利。”
陸啟山觊觎滕家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都敢綁架勒索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何況,陸啟山不可能會不想後果,按照常理來說,與其等着被報複回去,肯定是一不做二不休更一勞永逸。
總之,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滕茗腳步加快了,眼裡籠着的一團陰翳一直散不去:“他要真有别的心思,我不去,笙笙就會不利。”
還想着那個妖女!
阿彌又氣又急:“少爺——”
“阿彌。”滕茗停下腳,回頭,眼底薄薄一層冰淩,所有不耐煩與急切都不加掩飾地表『露』在臉上,“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多話的人。”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總是沒有喜怒,就算有,也不會讓人看出來。
阿彌低頭:“我知道。”
滕茗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剛邁出腳,後頸一麻,整個人朝後倒,阿彌接住他:“得罪了,少爺。”
十一點,漳江碼頭。
陸家幾十個打手都圍着一艘船嚴陣以待,一人跑上船去禀報:“陸先生,滕少爺派人送貨來了。”
陸啟山拿了兩把槍,『插』在腰間:“把這個女人帶出來。”
這是陸家的私船,三層高,可容納上千人,甲闆上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保镖,陸啟山從艙室出來,姜九笙随後,她被綁着手,繩子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拽着。
阿彌先是打量了一下姜九笙,确定她沒有受傷,才帶人上了船:“陸先生。”
陸啟山審視一圈:“滕茗怎麼沒來?”
阿彌解釋:“我們少爺日理萬機,這種事,還不必勞煩他親自過來。”
陸啟山隐隐覺得不對,問:“貨呢?”
阿彌擡手,三個男人提着箱子上前,并全部打開,三箱粉鑽,價值連城。
陸啟山目光一亮,忙讓手下人去驗貨,那人戴着眼鏡,像個學者,用放大鏡反複查看,從『色』澤到硬度,絲毫不敢馬虎,三箱貨都查看完畢,才道:“陸先生,三箱全部是假的。”
阿彌聞言臉『色』都變了。
怎麼會是假的……
陸啟山大笑,眼裡火光沖天:“好你個滕霄雲,耍我呢。”他怒極,整張臉都黑了,大喝一聲,“把這個女人給我殺了。”
陸家的打手聽令拔槍。
阿彌急紅眼,大喊:“陸啟山,你敢!”
陸啟山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滕茗沒來,貨也是假的,你看不出來嗎?滕家放棄這個人質了,不重要的棋子,留着還有什麼用。”他振臂一呼,中氣十足地道,“給我殺了。”
阿彌想也不想,猛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