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3頁)

時瑾回船艙,同姜九笙說,讓她等半個小時,他也沒解釋原因,姜九笙也沒問,隻說讓他慢慢來,她可以等。

就是等的這段時間,滕茗來了。

他大大方方地進來,姜九笙詫異:“你怎麼進來的?”時瑾不可能不妨。

滕茗坐到對面的床上:“用下三濫的手段。”他神『色』自若,“别慌,我不是來截人的,外面都是時瑾的人,你隻要叫一聲,我就有來無回了。”

不過,他了解姜九笙,她不會,她是非恩怨太分明,不像他和時瑾,他們都是睚眦必報的人,她不是。

姜九笙是沒有叫人,卻也不是臉『色』多好,眼神有些冷:“是你把我綁來了綿州,也是你幫我逃出了滕家,我不會再計較,可不代表我不介意你的所作所為。”她同他沒有太多話講,直截了當地說,“以後,如果能避免,就不要碰面了。”

這次是,總歸是滕茗蠻橫失禮在先,她不是多大方的人,也會記仇,隻不過,還記恩,最好,楚河漢街,誰也不惹誰。

滕茗隻是笑笑:“以後啊,”不在在意的神『色』一般,說,“以後再說。”

姜九笙皺眉:“滕茗——”

他打斷她:“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催眠是什麼時候失效的?”他把她擄來的第一天,就給她做了記憶催眠。

他從事心理學這麼多年,姜九笙是唯一一個催眠失敗的例子。

她眼裡情緒很淡:“一開始就沒起作用。”

可能因為她做過催眠治療,也可能她的大腦把時瑾記得太牢,總之,心理催眠已經左右不了她的意識。

她反問他:“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沒有失憶?”

“你來滕家的第二天,下人說漏了嘴,提到過時瑾的名字。”

别的什麼都沒提,就一個名字,讓她眼神裡漏洞百出,他幾乎一眼就看透了她當時的心思。

光時瑾兩個字,就能牽動她所有的思緒,藏都藏不住。

他笑了笑,眼裡幽幽的光,有些暗:“可以從那時候算起,往後都算我輸。”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帶她逃得更遠,甚至讓韓渺去試探時瑾,因為赢不了。

愠怒有,驚訝也有,她并不是很能理解他這種一意孤行的行為:“你應該那時候就放我回去。”

那麼,後面那麼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滕茗卻不以為然,眼底有些近乎執拗的情緒:“我花了那麼多精力,殺人放火都做了,讓你多待幾天,不過分吧。”

他一開始就知道赢不了,舍不得還回去罷了,阿彌也說了,他這是飲鸩止渴。

不過分吧。

哪個人心,不是貪婪的。

姜九笙否認了他:“怎麼不過分?”她不像往常随和淡漠的神『色』,眼裡有薄薄一層怒『色』,“我沒有任何虧欠你的地方,也沒有做過一件讓你誤會的事,我沒有責任和義務去承擔你的任何極端行為。”

從頭到尾,她沒有失過分寸,是他越界了。

這一點,毫無疑問。

滕茗扯扯嘴角,不戴眼鏡的他,儒雅少了三分,邪氣多了三分:“那我道歉。”他語氣平平,“對不起。”

沒有半點誠意的緻歉,他用态度明确地告訴她,他不覺得有錯。

姜九笙不無生氣。

“你說完了吧,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