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荊禾沒有絲毫猶豫:“能。”
衛中大概邊跑邊通電,喘息聲很重:“我幫你收拾好東西,你直接去現場。”
“我十五分鐘後到。”
蕭荊禾挂了電話:“涼青,我有任務,你先回家。”
何涼青知道她的『性』子,一遇到消防工作,什麼都能先放下,就隻囑咐了一句:“千萬要小心。”
她點頭,手撐着座椅靠背,從裡面一躍而起,沿着最後排的過道,跑到安全出口,放映廳在二樓,走樓梯比電梯要快。
她剛跑到樓梯口,有人在喊阿禾,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依舊聽得出來急促,她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人,轉身跑下了樓梯。
“阿禾!”
“阿禾!”
走廊裡來往的路人不禁停步,朝不停高喊的男人看過去,他瘋了似的,朝樓梯口跑去。
他是個清俊到骨相裡的男人,隻是神情失魂落魄。
“阿禾!”
他跑進了樓梯裡,連背影都魂不守舍。
後面,霍常尋追出來:“容曆!”
走廊裡已經看不到容曆的人影了,他罵了句粗,趕緊追上去,到了劇場外面,車水馬龍的霓虹裡,找不到容曆了。
霍常尋在劇場門口等了有半個小時,他才回來,腳下晃晃悠悠地,被過往的人撞了,也不擡一下眼,精神恍惚。
霍常尋走過去,沒說什麼,看他。
容曆擡頭,眼裡灰暗,混混沌沌的:“常尋,我看見她了。”
霍常尋擰眉。
又是她。
容曆的那個她,十幾年了,他做夢念叨的那個她,醉酒也念叨的那個她。
“不會錯,是她,”容曆很肯定,“是阿禾。”
阿禾,阿禾。
他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人。
霍常尋頂了頂腮幫子,沒忍住:“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和電影裡的那個容曆到底是什麼關系?”
不然,怎麼會讓他魔怔了。
他說:“他就是我。”
霍常尋反應了十幾秒:“前世今生?”他一腳把地上的易拉罐踢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逗我呢。”
容曆沒有再說什麼,『摸』到口袋的煙,拿出來點了一根。
霍常尋簡直想罵娘,他是無神論者,不相信前世今生這玩意,可偏偏,他又說服不了自己,他和容曆認識了二三十年,對他再了解不過,他見過容曆三歲時揮筆作畫,畫了一個身穿戎裝的女将軍,見過他五歲時酩酊大醉,哭着喊一個人的名字,見過他七歲時義無反顧,在心口紋了個名字,見過他二十幾年來,所有的失魂落魄和發瘋發狂。
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