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懵懵懂懂的。
時瑾想了想,怎麼跟兩歲多的孩子解釋這個成人都不一定能理解的東西,沉『吟』了片刻:“敬業就是對自己從事的工作負責,你媽媽是個優秀的演員,她不止負責,還會做到最好。”
時天北似懂非懂。
到底年紀小,再懂事早熟,也不懂成人世界的規則。
時瑾換了個說法:“如果你答應了曾外公要陪他看閱兵,然後你很困,怎麼辦?”
時天北思考了一下,才回答爸爸:“我喝一瓶黃桃酸『奶』就不困了,要陪曾外公看閱兵。”
時瑾嗯了一聲:“可以不答應,但答應了,要做好。”用指腹抹點天北嘴角的『奶』油,又嫌棄地擦在他脖子上的手絹上,問,“現在懂嗎?”
時天北點頭:“懂了。”
下次爸爸再帶他來片場看媽媽,他一定給媽媽帶黃桃酸『奶』。
時瑾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點,接了。
是他的醫助肖逸:“時醫生。”
“有什麼事嗎?”
“上午那個病人,生命體征有點異常……”
後面說了什麼,時瑾聽得不太清楚,片場有點吵,他捂着聽筒:“不要『亂』跑。”
時天北乖乖點頭。
時瑾把姜九笙的助理小麻叫過來,讓他看一下孩子,随後去片場外面接電話,隻是,小麻中途又被叫走了。
片場都是熟人,偶爾有幾個母愛泛濫的女孩子過來跟天北拍照,天北都禮貌地拒絕了,媽媽說過,他的臉不能被别人拍。
博美被拴在桌腿上,抱着一個蘋果在啃,時天北把盤子裡的黑森林吃光了,擦了嘴和手,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四處看,然後看見了一個駝背的『奶』『奶』在撿塑料瓶子,但是片場的阿姨不讓她進來撿,隻準她在外面撿。
他皺着臉糾結了一下下,還是從椅子上爬下去,從垃圾桶裡撿了一個袋子,裝滿了瓶子拿去給那個『奶』『奶』。
他兩隻手提起來:“『奶』『奶』,給你。”
那個『奶』『奶』的手很黑很皺,笑起來沒有牙齒:“謝謝你呀,小朋友。”
“不用謝。”
把袋子裡的空瓶子都倒進了老『奶』『奶』的大蛇皮袋裡,時天北才回去,小短腿跑得很慢,他前面的一個姐姐推着挂滿了戲服的鐵架子,移動得很艱難,鐵架的輪椅絆到了地上的線,突然往後倒。
徐博美:“汪!”
前面推架子的年輕女孩知道撞到了人,驚慌地叫了一聲,正要去撫起來,一隻修長漂亮的手先了一步。
手的主人,正冷着一張臉,把孩子抱起來。
“摔哪了?”
“手。”時天北一隻手抱爸爸的脖子,把另一隻手伸出來,“爸爸,疼。”
時瑾聲音冷得厲害:“别的地方呢?”
時天北要哭不哭,搖頭。
小孩子皮膚嫩,摔了一跤,手磕在金屬架上,磨破了皮,白白嫩嫩的手掌心在滲血,時瑾臉『色』擡頭看過去,眼裡冷若冰霜:“地上都是線,不知道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