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話實說:“我不太會穿高跟鞋。”
她有一屋子的鞋,不過全是運動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帶重樣地穿。
蘇問便說:“那就穿運動鞋。”
他好像很了解她。
嗯,他肯定是她的忠粉,她這樣想,說:“今天的場合不合适運動鞋。”
蘇問還蹲在她腳邊,今天穿了一身正裝,外套被他脫下來,随意搭在手腕上,他仰着頭看她,表情柔和,眼裡細細碎碎的光很好看。
“不用合适場合,你的鞋子,合适你就夠了。”他說,語調娓娓,“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是天宇的老闆,是這裡最高的管理,你不用迎合他們,是他們該迎合你。”
他的話,真好聽。
宇文聽唇角稍稍揚起了一點點,笑得不明顯,跟他說:“他們都在等着我這個最高的管理摔下去。”
本來她隻是玩玩的,突然,有一點勝負欲了。
蘇問看着她的眼睛,目光裡落了天上的星子:“那你就站到更高的地方。”
他好像真的很懂她。
她忍不住問他:“怎麼做?”
蘇問目光很亮,黑白分明的眼目不轉睛地看她,小心又帶着試探地問:“你要不要收購我的工作室?”
蘇問的工作室裡,光簽約的一線藝人就有好幾個,資源人脈都有,根本沒有并入娛樂公司的必要。
當然,如果她收購了他的工作室,天宇傳媒必定要更上一層樓。
“為什麼要幫我?”她想不通,“我不懂,被收購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天宇給的利潤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當老闆。
這個道理,很明顯。
蘇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以後再告訴你可以嗎?”
她想了想,點頭。
蘇問淺淺地笑:“那就和我簽約。”語氣,像是讨好,又像哄騙,“好不好?”
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好。”
本來隻是随口聊聊,一點也不鄭重,簽約的條款與細節也一個都沒有确定下來,他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工作室賣了,她也這麼雲淡風輕地買了。
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
蘇問站起來,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蓋到她腿上:“在這等我幾分鐘。”
她說好。
蘇問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她哥的電話打過來。
“哥。”
宇文沖鋒這幾天在阿爾山下落腳,那邊風很大,他聲音有些不清晰:“還适應嗎?”
她老實說:“不太适應,我可能隻會遊泳。”
宇文沖鋒很随意的口吻,說得輕松:“沒關系,天宇就是給你玩的,怕你沒事做,要是不想玩了,就換個事做。”